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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者就此暴露在大家眼前,一样的死法,一样的挂在城墙上。
男性。鲜血,一滴一滴地顺着他的身上掉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鲜红色的水洼。
正被关在大牢里严密看守的洪中礼,显然不是凶手。
认罪书,怕是被严刑逼供的产物。
朝阳从地平线上露出脸来,灿烂的云霞预告了好天气。阳光照在死者身上,斑斑血迹也被渡上了金光,蒙上了一层光晕。
围观的人很多,却也很安静。真正的凶手还未抓到,也许下一个死者就是自己。恐慌开始蔓延,渐渐地笼上每个人的心头。
当衙门的官差来收尸时,这种恐慌达到了极点,并演化成了愤怒。
“都让开,别挡着路!”
官差握住挂在身上的刀,驱赶围观的百姓。
有人怒声道:“不让开又怎样?”
“把我们抓进大牢里逼供成凶手吗?”
官差抿着唇,在人群中扫视一圈,问道:“谁说的?”
无人应答。
城墙上的官差已经拉着挂住死者的绳子往上拉,在移动的过程中,低垂着的死者脑袋抬了起来,露出了他的脸。
“是李潇,死得是李潇!”
“李潇?李间大哥?”
“对!对!”
这一次官差找到了说话者,他皱着眉问道:“你确定?”
被问到话的那人,因为对官差的畏惧,抖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确定,就是他。初九他就出城去外地,说是要进一批布料,还被李间他媳妇骂没良心,亲弟弟死了还只关心自己的生意。”他怕官差不明白,又加了一句:“李潇他开了一家大布店,卖布的!”
官差有了点印象,给李间认尸的时候,李潇确实陪在李间媳妇身旁。看着挺儒雅、和善,带着商人特有的八面玲珑。只是,如今他的脸上,因为恐惧和痛苦变了形,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他对那人道:“你跑一趟,去叫他家人去衙门认尸!”
被问到话的那人不情愿又不得不地答应:“好,这就去!”
等死者被官差抬回衙门后,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城门口的血腥味太过于浓重,守城门的士兵按照上司的指派,抬着大桶的水,从城墙上冲刷血迹。
江沅也在现场。一早起来,她饭都没吃,便赶了过来。
她不相信洪中礼是真正的凶手,她猜测,要么凶手不动手,将罪责栽在洪中礼身上,要么城墙上便会出现第四个死者。
如今看来,是第二种情况。
显然,凶手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被抓住。不然,便是凶手太过狂妄,坚持自己的杀人规律。
若是这样,没有人能保证,城墙上不会被挂上第五个死者。
但是,昨晚,城墙处戒严。
暮云城的衙门派了大量的人手守在了城门口这一段,十米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他们换班守了一夜,依旧没有守住凶手。连死者是什么时候被挂上城墙的,他们都一无所知。
可见,凶手武功之高。
凌子奇早在看见江沅的时候,就站到了她的身边。他们随着人流,从城门口走进暮云城。
“看出什么不同来了吗?”他低声问江沅。
三三两两回城的百姓,不乏有低声交谈的,他们这样,并不引人注目。江沅道:“血。”
第三个死者李间,他身上的血已然干涸,呈现黑红色。但第四个死者,他身上的血还没有流尽,一直往城墙下低落。
至于前面两个死者,他们没有见到,不知道是不是和李间一样。
凌子奇点头,“对,他身上的血还很新鲜,死得时间并不长,意味着他被挂上城墙的时间也不长。而且,我在想,他身上的血一直不停滴落,为什么除了城墙下面,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迹?难不成,是凶手把他挂在城墙上后,才动手阉割的?不对啊,那么疼,死者但凡叫一声,也被守城的士兵听见了,可没有人发现死者。而且,看地上的血量,也不对。若不是,那……”
他忽然住了嘴,望着一个方向,眼神惊疑且复杂。
江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两个人的背影。一男一女,男的背影很熟悉,衣饰也很熟悉。
凌子奇讪讪的,忐忑地看了一眼江沅,又摸摸自己塞在胸口处的银票,道:“也许看错了,也许是个误会……”
江沅“嗯”了一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