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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落地。可他并不在乎,就像他不在乎司徒清的存在一样,只把单衣往上随便拉了拉,就这么赤着脚走了出去。司徒清一挑眉,也跟了过去。
四月的雨没有了三月的春寒料峭,但飘在脸上还是有着丝丝的凉意,站在屋檐下看着笼罩在一片雨雾烟波中的世界,千蛛冰海一般孤冷的眼眸中出现了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茫和悲伤,却被站在那看他的司徒清捕捉得清晰。
只一瞬的愁,宛若镜花水月,竟令少年的心微微动容。
雨飘在脸上的感觉温柔、缠绵,冷彻心扉,丝丝的银线在半空中安静地落下,仿佛连接了天与地,也连接了思念的心——那么我的思念能否被传达?在这绵绵如丝的雨季里,在这一天一地间……
“总是下雨的话,连心情都会变得很压抑呢。”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微微含笑的声音,千蛛扭头,司徒清正望着天,唇角噙一抹笑。
“你好像很喜欢下雨?”灰色的天空映在青衣少年如墨的黑色瞳仁中,彼此交融如同回忆的风云变幻。刚才的问题他似乎并不是在问千蛛,因为紧接着他又自顾自慢里斯条地说起来了,“其实,我挺讨厌下雨的,你不觉得就像是有人一直在哭吗?哭得让自己都变得难受起来了,不过……”他低下头来,又看向千蛛,笑意清浅如玉,“其实也是喜欢的吧?每次看见雨,都感觉它好像能把天地都连接起来一样,这样的话大概……也能把心里想的传达给在天上了的人吧?”
少年突如其来的忧愁让千蛛没来由地怔了一怔,“……这就是你想说的?”他问,极淡,没有起伏,亦没有温度。莞尔一笑,司徒清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我如果说‘是’,你信吗?”
“我信。”
毫无迟疑的回答让司徒清也微微愣了,他俊眉一挑,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意料之外。”
“……随便你怎么想。”千蛛微垂双睫,依旧冷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是吗?”眨了眨眼睛,司徒清绕到千蛛面前,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千蛛淡若琥珀的冰眸,“说起来,你到底是谁?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我也要知道你是谁才公平吧?”
看着青衣少年俊逸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晶灿的眸子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凌厉,千蛛心里突然一紧,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强大的压迫只觉眼前这人危险而邪魅,他下意识移开目光,冷淡道:“我没想知道你是谁。”
“但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嘛,说吧说吧,做人要公平嘛!”某人继续耍无赖。
千蛛眼角微微一跳,“没想到被人称作‘江湖第一贤者’的剑圣阁下还是个无赖。”
司徒清大怒,“胡扯!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无赖吗?!”
“……”
不想再理会某个无耻之徒,千蛛立刻转身走人。
离开福麟山脉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下旬了,虽然伤还未好,但千蛛却执意要离开。司徒清自然也是要一起的,却不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取回寄存在山下镇子里的马后就死活缠上了千蛛——嗯,说缠或许也不一定,因为某人振振有词说自己只是恰好同路,恰好恰好罢了。
千蛛不想理会他,准备北上,而司徒清牵着马,也披着温雅高洁的人皮死皮赖脸地跟在了他身边。由于千蛛完全没有把姓名年龄来历什么的告诉自己的意思,司徒清显得很怨念,在三番五次碰壁之后他也不再问了,不过他似乎并不是这么大方的人,所以他一看见千蛛就很欢快凑上去“小美人”“小白花”地打招呼……
正专心走路的千蛛没有提防地被一只手拖住衣袖往回拉,他猛然扭过头,微有薄怒地看着司徒清的一脸无辜。司徒清摇了摇手指,目光遥遥望向前方,微笑着开口了,“不知各位在这里守着候着,是有什么事吗?”他的话让千蛛眼神一凝,然后垂下了头,心中微惊自己竟然连最基本的警觉都失去了,难道是因为身边有这个家伙吗?
随着几声悉索声,十余个手持武器的大汉轮次跳入了两人的视野中,为首的一人年约不惑,一身肌肉虬结,呼吸之时胸前的肌肉翕动不已,往那一站,宛若一座铁塔,他舞着两把板斧粗声粗气地叫了起来,“小子不错!爷爷们在这也不为难你们,爷爷们是来打劫的,把身上的钱财痛快点交出来爷爷保你们没事,否则,哼哼!”他没说的下文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什么,可在场的这两位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土匪给吓到呢?千蛛的杀气刚一起便被司徒清发现了,司徒清压住他的手,轻笑着说:“你伤没好,这种小虫子还是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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