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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能换来一点散碎银子,到了别人手上,也就成了玩物。它是我驯出来的,不会听别人的话。”
屈维秋要的就是汉子这句话,谁又会轻易卖掉摇钱树呢。他说:“那你就帮我再踅摸一只这样的鸟儿。按我的要求,你再驯出它一两样本事来。我出三万。”
汉子的目光盯过来:“你要它有什么本事?”
“一、它只在屋里飞,开了窗飞出去,还能再回来。”
“这是起码的。你备足酥子,养上几日,轰它都不走。二呢?”
屈维秋往前后左右瞧了瞧,脑袋凑过去,附耳低言。
汉子一怔:“大哥想用它干啥?”
屈维秋淡然一笑:“别问,天机不可泄露。”
汉子想了想,又点头:“也是。两人下棋,多嘴是驴。想驯出这一宗,倒也不难。难的是抓雀儿。这东西稀罕,这些年尤其少见,比真正的清官还少,扣鸟笼子挂在林子里,三年两年也难捕到一只,只能碰大运啦。我这只是公的,家里还有一只母的,可母的只想抱窝不听驯。”
屈维秋笑说:“那你就从孵出的公鸟里选出一只驯驯嘛。”
汉子摇头:“那我就不要你三万了,两万我就乐翻了天。这公鸟只要抓进家,就再不乍绒踩蛋儿,那母鸟儿下了蛋也是白抱窝,都他妈的是寡蛋。寡蛋大哥懂吧?没受精,壳碎了时是一摊臭屎。人都不能强捆着当夫妻,别说雀儿了。”
屈维秋知道这是在变相地讨价,他问:“那你开个价?”
“五万。少一分,大哥别再费话。”
“好,五万。什么时候交货?”
“就是我手里有现成的东西,想驯出来也得半年一载。明年这时候吧?”
“那不行,太晚了。今年秋后怎么样?”
汉子做沉吟状:“那可得看咱们老哥儿俩的运气啦,我试试。只是……大哥不会让老弟我累个孙子似的,又变卦不要了吧?这东西可不是街头上的烤地瓜烀苞米,你不要还有别人接着。”
屈维秋在身上摸,早起晨练,谁又在身上塞着钱包?还好,在裤袋里摸出一张卡,看了看,递过去:“这是家乐福的消费卡,里面是三千,我还一次没用呢。你去试试,没谎就拿它做订金,我若反悔,这笔钱就算白送你了。”
汉子苦笑说:“大哥你还是赏我现金吧,哪怕是一千两千呢。我的一丫一小一个念大学,一个读高中,我还能让他们拿这玩意儿去交学费呀?”
屈维秋说:“我身上不是没带钱嘛。那就这样,你交货时,我还是给你五万,这张卡,就算我交朋友买信誉了,可好?”
汉子又作揖:“那我就谢谢大哥啦?货有了,我咋找大哥?”
“你给我个电话,我会找你。”
鸟人2(1)
玩鸟卖艺的汉子姓翟名大林,家住八十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那个村子四面都是大山,山上林木繁密,是省里划定的一片生态森林保护区,禁伐禁猎。林子深处设有林场,寻常百姓想动动保护区里的一草一木也违法。
翟大林骑摩托回到家里时,天已傍晚。虽说大山里黑得早,也有五六点钟了吧。灶间热气腾腾,弥漫着锅贴饼子和土豆炖豆角的香气,又是一锅出。翟大林架好摩托,扑进屋里,外衣也不脱,把自己扔到了热炕头上,对老婆嚷,炖肉炖肉,今晚喝两盅。老婆问,肉在哪儿,炖你大腿呀?翟大林说,自己去车上找。老婆气得嘟哝,买了怎不带进来?我在家闲着啦?非得遛遛我,把我当成你的宝贝雀儿呀?翟大林说,累死了,让我烙烙腰。
一天的奔波,确实把翟大林累得不轻。为赶城市里晨起的那份热闹,鸡叫两遍就得动身,顺着漆黑的山路颠簸出去。一天至少得串三个场儿,少练一场,这卖艺的日子都没法往下过。这笔账在家里算过多少遍了。一年四季,占了一半的冬天是不能出去的,出去了也白扯,天冷,游人少,没有谁愿意在冰天雪地里伫下脚步瞧热闹,连鸟儿都团了翅膀打不起精神来。可两个孩子却得一年四季去上学,上学就得一日三餐;还有那些管得着你的爷爷奶奶们,供果台上可不讲春夏秋冬,一次孝敬不到位,人家就可能冷下面孔,砸了你的饭碗。
老婆解下捆扎在摩托车上的编织袋,顺手将装鸟的小木箱也提进屋。打开编织袋,老婆的眼睛瞪成了牛铃铛,有猪肉,有鱼,有火腿肠,还有老娘儿们早想买却舍不得掏票子的飘柔洗发露。老婆还拿过一只蛇油SOD蜜的小盒子,问:“这是啥呀?”
翟大林说:“雪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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