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4 页)
开口跟商怀瑛寻求帮助。
除了夫妻不可避免地共同出席例行会议,其他时候,都是书韵在协调着整个基金会的收支平衡。
慈善基金会原本是与人为善的,凌书韵从被人赶鸭子上架到后来促成一桩桩救人性命的美事,无怨无悔奉献了自己的青春。
可是,有哪个慈善机构来拯救她的水火?
因为基金会的拖累,书韵想上的学始终都没能上成。
。
恋爱男女中,女性一向喜欢飞蛾扑火,宁愿自身毁灭也要成全一时的绚烂如花,但男人的爱情观,似乎更倾向现实主义的得到和拥有。
曾经商怀桓以为,失去是为了更好地拥有。他把书韵让给商怀瑛,以保住她性命为前提的舍弃,自认为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崇高、伟大。
宁愿自己陷入万丈深渊,都要远远地送她去幸福。
白痴地以为,他的付出会让她得到回报。
怪不得她死都不原谅他,有这样一个愚蠢的恋人,原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她那么害怕白色的墙,他就自以为她是延伸地害怕白色的衣服,他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她为什么不穿白衣服,总以为揭她伤疤的后果必然又会带起一阵旋风暴雨来肆虐到自身。他自私地认为不让她回忆痛苦是为她好,却从来不去考虑,伤疤只有成熟揭掉以后才会痊愈。如果一味地任由伤疤滋长、泡脓,那么到最后,就只有剜肉。以一个更大的伤疤去救治原先那个无药可救的疤,如果新疤还是继续任由其发展,那么到最后连肉都没的剜的话,那就只有等疤毒入侵心脏,导致全身溃烂而死了。他以保护她为借口,致使她差一点全身溃烂而死。如果不是她那么薄弱的身体、那么强烈的反应,也许到现在,他都还像商怀瑛那样,绑着她,以牺牲她自由为代价成全自己的爱恋。
她那一天说,“他又绑我了。”当初,他还记恨她的记恨呢!殊不知当时,她是连他是谁都想不起了。人在痛苦的边缘,记忆中的恶魔会第一时间冲涌记忆的全部。那时候她应该是在奔溃的边缘,所以才会想起那么害怕的过往。
自回来之后,商怀桓一向标榜宽容、忍让她,但他的所作所为是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拉回到地狱中去品味曾经的苦难。
他拘禁她,让她不得不忆起商怀瑛将她困在精神病医院里的种种不堪。
他捆绑她,让她不得不想起无数个被商怀瑛绑在起居室里的夜晚。
甚至他给她穿白色的睡衣,都是对她曾经种种的嘲笑与讽刺。
纯白如纸,本该是纤尘不染的,但却因一池的污秽,堪堪叫纸张都不堪承受。
他总是在她的伤口上不停地撒盐,叫她疼痛,叫她忘不掉。
他却还要求她报还初爱。凭什么?连他自己都梗在咽喉中,说不出一个响亮的理由。
她有一句话,早就下了预言,他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回不去,同样也奢求不到将来。
如果她身边的还是那个恶魔商怀瑛,他这次必定粉身碎骨也要将她从他身边抢回来。
但现在守着她的是黎池。
这个被她称为“池”的男人,就是一池碧泉,再她最污秽的时候,他能用自身的优势将她洗涤干净。
黎池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凭书韵现在对他的百般依赖,随便都能想得到,当初商怀瑛将书韵撕得粉碎,应该是黎池一点点将她重新粘合起来的。
不论黎池在商怀瑛面前的地位如何,总之,没有他,书韵未必就能活到今天。
如今书韵对他有意,他若对她也有情,那么还有什么能拆开他们呢?
商怀桓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被人剜了一次。这一次不是他自己剜的,也不是别人剜的,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他,惩罚他无心。
他始终坚持的,是失去过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失去第二次。
哪怕折断她的翅膀,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还能做到吗?
他要是再这样去做,那他就不是人!
唯有成全!
哪怕他十万个不愿意,也要成全!
这一场爱的角逐,他输得无比地惨烈。
如果五年前的舍弃是他不敌商怀瑛的周密布局,那么五年后则是他输给了自己的精心策划。
还有什么是比自己打败自己更可悲的?
更可悲的是他必须跟自己认输,但收益的却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