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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活了!”
云冉方才出尽全力制住阿萝,此时毒性已蔓延至半身,心头烦闷难当,哼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伸剑划破阿萝衣囊,见有五六只小瓶从中掉出,不知哪瓶才是解药。
她皱眉冷眼看向阿萝,正寻思如何盘问,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当即举剑回身。
只见温怀风面色和缓,悄立于数丈之外,待她转身看来,开口向她轻声唤道:“冉儿。”
云冉未料及温怀风突然现身,心中暗惊,抬眸见他正缓步向自己走近,忙仗剑指向他胸前,喝道:“别过来!”
温怀风顿住脚步,垂目看了眼面前剑尖,微微一笑,道:“你此时身中剧毒,我若想伤你,易如反掌。”说着屈指弹出,将长剑震开,上前两步,一把扣住她脉门,将她拉到身前。云冉惊怒之下,只觉口中一凉,已多了一颗丸药。温怀风见她张口欲吐,微微摇头,伸指在她下颚穴道轻捏,逼她将药丸吞入腹中,又揽过云冉腰肢,抱起她在林间飞身而行。
云冉服下药丸后不久,便觉胸口滞闷之感缓解许多,只听前面潺潺流水之声,温怀风已带她来到一道溪涧旁,将她放落在地。
温怀风取了溪水为云冉洗净掌上血迹,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将云冉放在腿上,又取出金疮药为她涂在掌心伤处。
云冉坐在他怀中,见他神情专注,正撕下衣襟,一层层缠住自己掌上的伤口,动作极是轻柔。一时诸般念头涌上心头,看着他侧脸,竟久久忘了移开目光。
温怀风转头与她对视,朝她低声笑道:“还记得许多年前,我也这样帮你裹过伤么?”
云冉垂下眼眸,那是他二人初次相识之事,她又怎会忘记。
八年前她跟随大哥云峥去梧州好友处做客,那时她顽皮好动,比寻常男孩还要野上几分,常趁大哥与友人出门时,偷偷溜出宅院找附近的孩子一同玩耍。
某次众童相约去摸鸟巢,那树极高,无人敢上,云冉仗着身形灵活,一鼓作气勉强爬上了树,却在途中被树杈划伤手臂。众孩童见她受伤流血,吓得一哄而散,云冉独自留在树上,手臂疼痛,心中惊惶。垂头却见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年轻男子,正漠然抬头望着自己。
那男子看了一会,忽出声问她:“你怎么不哭?”
云冉虽年纪幼小,也觉这男子容貌俊美,生得比自己的两位兄长都要好看,不由有些发呆,但还是惧怕之意占了上风,便朝他说道:“你能不能找人过来救我下树?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她模仿着爹爹的口吻向这男子求助,也不知成是不成,生怕这男子丢下自己离去,便又威胁道:“你若不管我一个人走了,等我下树,一定不放过你!”
那男子终于笑了笑,淡淡道:“你这小姑娘倒也有趣。”
后来这男子没去找人,而是自己轻轻一跃,便到了她面前,抱着她跃下树去,还为她裹好了伤口。她知道此人身怀绝技,拉着他衣角求他传授武功,谁知这男子竟爽快答应下来,也不问她姓名来历,只是让她每日午时在那树下等他。
两人一个年幼懵懂,不知江湖险恶,一个心灰意懒,诸事浑不在意,莫名相处数月,那男子传授云冉一身武艺,却与她互相不知底细。直至云冉要随兄长回转云家堡,向他要了玉佩为信,又告诉他自己名叫冉儿,便与他匆匆分别。
云冉忆起往事,怔怔无语。
温怀风垂头看她,柔声道:“当日你认出我,为何不拿出玉佩与我相认,若我早知是你,说什么也不会把你交给秦珞。”
云冉心中一震,此时她体内毒性已解,功力渐复,便欲运力从温怀风怀中挣脱。
温怀风见她脸上神色忽变,早有提防,已抢先出掌按向她胸前穴道,笑道:“才刚恢复了些功力,又不听话。”
云冉觉他手指触及自己前胸,顿时面红耳赤,斥道:“你……放手!”
温怀风出手时本无他意,待察觉所触一团绵软,又见云冉羞态,心中不禁一动,淡淡笑道:“原来我的冉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随即松手放开了她,站起身来。
云冉得脱自由,见温怀风负手站在身侧,静静看着面前溪水,似是若有所思,一时不知他为何意,正自惊疑不定,忽听温怀风低声叹道:“以前我常与师兄在此处练剑,时隔多年,这里仍没怎么变。”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当年我错手杀死师兄,背离师门,江湖中已无我容身之地,后来转投朝廷,却又寻到一片新的天地。你也和旁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