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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心果有真妄之别乎?抑为话分两头,声东而击西耶?〃一句合头语,千古系驴橛。〃致使千秋浩浩,坐而商量断妄求真之辈,滔滔滚滚,如过江之鲫也。若然,妄缘不断,声色沉迷,不知何日是了,此岂即是真实耶?吾佛乃兴慈悲,到此无言可答,无理可申之处,强为铺排,说出真妄两相,于歧路中立碑为记,明告来者以此路不通,然后由桥陈那轻轻拈出:〃憧憧往来,朋从尔思〃者,尽是浮光掠影,谓之客尘烦恼。此是大块文章,若非释迦文佛之大手笔,谁能写此!林林总总众生,困扰于客尘烦恼者,多如恒河沙数,由来久矣。岂但阿难一人之左倾右倒而已。迷心逐物,疑真疑假,虽有夫子之木锌,其奈聋聩者何!系以诗日:
羊亡几度泣多歧,错认梅花被雪迷,
疑假疑真都不是,残蕉有鹿梦成痴。
一枕沉酣杜德机,尘埃野马乱相吹,
壶中偶放偷天日,照破乾坤无是非。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大势至菩萨
世间事物,尽为心上浮尘。草草劳生,终是一团烦恼。〃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浮生若梦。〃 生前身后,众说纷纭,究不知其前因后果,为何而来者?虽尊为帝王,贱如蝼蚁,造运至老大,齿落面皱,发苍苍而视茫茫,莫不到此兴悲,无可奈何!不知身后何往,故有波斯匿王之问。此乃人生必有之境,个个如此,他人不问,唯独波斯匿王起问,恰恰点出富贵恋生,贫贱轻死之事实。话说虽为帝王,到此亦无能为力者。学佛乃大丈夫事,非帝王将相之所能为,可为暮鼓晨钟,晓谕天下。吾佛乃就其所问,当场剖解其见性之实相,三岁观河,与百年视水,同此真实。生老病死,但为形变,固有不变者在也。奈〃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此一伏笔,乃石破天惊,引出以下八还辨见一大堆文章,无怪大众皆嗒然似丧其偶矣。系以诗曰:
华发无知又上颠,几回揽镜奈何天,
离离莫羡春风草,落尽还生年复年。
生死无端别恨深,浪花流到去来今,
白头雾里观河见,犹是童年过后心。
生死涅磐,皆如梦幻,吾辈何须求悟?何必成佛?又何以说众生皆为自性颠倒?吾佛经此一问,乃不借饶舌,直指真心,明白指出心性之体用,是弥纶天地,开物成务,大而无外,小而无内。放之则弥六合,退而收藏于密,只在目前而人不识耳。乃有八还辨见,明示见性之真际。尘色本不迷人,人自迷于尘色。故吾佛指出〃诸可还者,自然非汝。不汝还者,非汝而谁〃,要当人自见自肯,直达心性不动之道场。无奈明理者多,实证者少。知解者多,行证者少。必须〃悬崖撒手,自肯承当。绝后再苏,欺君不得。〃若〃心能转物,则同如来。〃然后可以横身宇宙,去住自由,即佛即心,两不相涉。系以诗日:
碎却菩提明镜台,春光秋色两无猜,
年来不用观花眼,一任繁华眼里栽。
不汝还兮更是谁,儿时门巷总依稀,
寻巢犹是重来燕,故傍空梁自在飞。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大势至菩萨
楞严之宇宙观与人生观
由七处征心而至八还辨见,已经明白指出尘尘逐逐,为烦恼窠臼者,都是心目为咎。然而人心,机也。目为心之开关也。如欲心目自不为咎,就要息机才对。此机究竟又从何而息?此诚为人生一大事因缘。机如不息,始终在柳暗花明处,循声逐色,依旧沉沦去也。于是佛又横说竖说,指出宇宙万象,无非物理变化之幻影。无奈众生妄见,而生个别与群见之异同。但从心物齐观,方知万象尽为能量之互变。而此能变之自性,固自寂然不动,无声无臭者也。迨感而遂通之后,即变动不居,周流六虚,困于夫妇之愚,日用而不知其至矣。因此又三科七大,详细指陈心物之真元。说出十八界因缘法则与自然之关系,指示一般见解之谬误。由此可以概括近世自然科学理论与哲学原理,了然无遗,上下古今,一串穿却。此是乾坤一只眼,直指心物同元,物我无二,涅磐生死,等是空花之境。人生到此,可以向无佛处称矣。然而问题至此,辨理愈精而实际愈迷。黑松林忽然闯出李逵,故有富楼那之卒然发问。若此世间之山河大地,形形色色之万有世间相,究竟胡为而来者?于是佛又不惜眉毛拖地,说出物质世界与众生世界之形成,从时间以称世,以空间而名界。时空无际,而对待成劳,则天地一指,万物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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