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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唉!这样一个七个人、六个心眼的松散式群体,一车军火,千里征途,杀机四伏,雄关漫道,说是枪到人回,马到成功,谈何容易啊?
不过,罗云汉是个可以信服的人!肯定也是个有办法、有能力的人!
杨欣坚信这一点。
秦凤凰越来越看不上罗云汉了。
满口脏话、一身匪气、争强好胜、不顾大局,就这样的人,还能当上连长?一头乱发、两只贼眼、满身汗腥味儿,这不是土匪是什么?他到宪兵队救我,把我挟来挟去的,那是为了利用我来联系这一车军火!
看看人家丁雄,双眉插鬓、目似朗星、谈吐高雅、举止大方,有胸襟,有气度,一定是个有前途的国军少校。那个杨欣,目光深邃、足智多谋、武艺高强、一身正气,虽是个游击队长,却像个风雅的儒将。
谁不比他罗云汉强?
军列驶进了东临大海的碣石车站。
列车一停,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叫喊着打开了各节车厢的车门。几只水鸟斜着翅膀飞到了车厢顶上,夹杂着海藻腥味儿的水汽弥漫在站台上,站台上全是如临大敌的士兵。
一辆吉普车旁,站着两个军官。一个佩戴上校军衔的大块头,捧着手里的帽子,津津有味地吃着李子。
“报告!”一个排长跑到吉普车前,立正,行了个军礼,“前面全是兵车,只有后面一节尾车装的是军火!”
“上!都他妈卸下来!”大块头挥了下手。
“旅长,您得过去看一下!”身旁的副官一指尾车。
尾车门前围着一群士兵,乱哄哄地喊叫着。
大块头捧着帽子,晃晃荡荡地来到尾车门前。
“立正!”排长一声喊,“景旅长到!”
车门前的士兵顿时持枪肃立。
车门大开,罗云汉光着膀子端着一挺轻机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洪海板着面孔,拎着一捆手榴弹。老武头引着一条导火索,猫着腰跳下车来。
副官向排长询问了几句,回身向大块头说道:
“旅长!他们说是北平救国会派他们到辽西义勇军那儿送军火的!”副官嘴有点歪,使人常常对他说话的准确性产生怀疑。
“救国会?什么、什么义勇军?呸!”大块头吐出一个李子核,“狗屁救国会?他咋不给我送点军火来?义勇军?义勇军顶屁用?”一回头,“抄家伙!”
士兵们一阵枪栓响,枪口对准了车门。
突然,丁雄和杨欣在车顶上站起来,虎视眈眈地端起了机关枪。“扑棱棱!”几只受了惊吓的水鸟,拍打着翅膀,飞上了天空。
“哎?他妈的你们要反哪?”大块头望着车顶,一瞪牛眼,“我看没有卵子坠着,你们还要上天哪?”
“景牛子!正规军欺负老百姓!你算个屁英雄?”罗云汉瞪起环眼,脱口骂道。
“你他妈哪是老百姓?我看你是个胡子!”大块头望着赤裸上身、骁勇剽悍的罗云汉。
“对!你算说对了!我就是个胡子!辽西的胡子!现在,辽西的胡子要抗日,要杀鬼子,救国会给了几条破枪,我们要跑一千里地运回去。你一个当旅长的抢起抗日的胡子来了,于公于私,你他妈还算是个爷们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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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东临碣石(3)
“哎?别说,你这小子还真是个当胡子的料儿!敢和我景牛子叫板,真他妈胆大包天啊?你不怕死吗?”
“旅长的军衔,军长的胆子!我哪有你的胆子大?怕死?我十八岁当胡子,枪伤无数,就从来没怕过死!这半车枪支弹药你拿去可以,可你和你手下的弟兄,就得先和我上西天!”
“借光,长官!”老武头哈着腰,手里拿着导火索,对身边的排长说,“有火柴吗?”
“你想干什么?”
老武头扬着手里的火柴盒说:“这盒火柴受潮不好使了,车里这一吨炸药点不着,二当家的得崩了我!”
“滚!”排长骂道。
“老武叔!接着!”秦凤凰从罗云汉的身后钻出,一扬手,扔出了一盒火柴。
老武头连忙接住,取出一根火柴,“哧!”地一下划着了火柴,哆哆嗦嗦地要点导火索。
“哎、哎!你住手!”歪嘴副官连忙走了过来,“快放下!咱有话好说!”
“景旅长!看看南京特派员的手令!”车顶上的丁雄扔下一个皮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