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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空间,他问:“睡了吗?”
这话题似乎私密了些,骆听一下愣了。可能她是有些矫情,也可能只是,她不知道严清修是什么样的态度,她自己七上八下,觉得什么态度都可能,也都不可能,所以,他任何一种反应,都会拨弄到她紧张而不知所措的神经。
他们的谈话总是断断续续的,似乎骆听总要愣一下,然后思索一下,然后才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谈。”
只有这句话,让骆听觉得说到了心坎上,她握着电话使劲地点头,然后又觉得傻,对着电话说:“是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隔了一会,他平静地回答她:“今天我累了,改天吧。”
不带这么玩人的,骆听的心情荡到了谷底,却也只能掩了最真实的情绪,淡淡地说:“好。”
她再也睡不着,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压力向她袭来,却看不真切。她的心是麻木的,一点都不想动,不想改变自己。她掏出自己的大屏幕手机,点开一本长长的网络小说。索性只是看杜撰出来的人生,麻木自己原本就已经麻木的神经。
主人公是出身不好的古代庶女,中心思想是上进地追求幸福的生活,战场是后院,从一个后院转战另一个后院。
小小的后院,在作者的笔下,有时刀光剑影,有时暗流涌动,那里似乎是最丰富最残酷的战场。骆听想,这太寂寞了。那个终极胜利的主人公,也太寂寞了,她的人生,竟然找不到一处安生的地方。即使有个始终信任她的男人,还做了她的老公,他也不能给她一处安生的港湾。
故事很长,主人公每躲过一个劫,斗倒一个人,骆听的心便更沉了一分。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又是什么样的制度,让人如此孤独。她总是一个人在战斗,没有谁可以真的信任。母亲、姐妹、妯娌、婆婆,甚至不想干的做客表姐妹,都可能是她的敌人她的生存空间又那么小,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再也不得翻身。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骆听的小说还没有看完,她却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了。她的思绪渐渐回到现实,回到她自己身上。无论如何,现在的这斗方天地里,她还是自由的。这其实,早就胜却了很多人臆想出来的世界。
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骆听上网淘宝的时候忽然灵光一现,如果索要抚养费这会对李乔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压力?这压力是否能让他放弃探视?
她给律师打电话,律师是她爸爸朋友的儿子,打交道也很多年了,他们也相熟。听了她的话只是在电话里摇头:“你为什么总不让他见孩子?”
骆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才说:“我是不是很不近人情?”
过了良久,律师又说:“其实,法律不外乎人情。你这样,阻挠父亲和孩子见面,法律是不赞成的。骆听,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觉得你应该要有工作,或者自己的生活,孩子是另一个人,她不是你的私有财产。”
骆听觉得委屈,又无从辩驳。她还是坚持抚养费的问题,律师只能叹口气然后帮她准备材料。
骆听其实听进去了,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可是,这谈何容易?她又想着,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健身、看小说、烹饪、购物,她已经努力让自己过得充实美好了,难道很不够吗?可是,她要怎么改变?什么才是自己的生活?这一天下午,骆听觉得自己狂躁了,生活就如同一个死胡同,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何煦找她,说是他们已经向法院正式提出了申请,特地来通知她一声。
在自己的家里,骆听不想招待她,就在客厅里相对坐着,茶或者水果点心一点都没准备。骆听看着何煦,淡淡的说:“稍候我也会向法院申请抚养费,让李乔准备他三年以来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吧,以后也每月付30%给我。”顿了顿,骆听又道:“记住,是收入,不是工资。放心,我会准备这几年里孩子支出的发票,一定超过那个数的两倍。”
何煦脸上的表情其实不算精彩,她似乎觉得这只是一个笑话,她缓缓开口:“我记得你继承这些遗产的时候,是在婚姻存续期间内。”
骆听生气了,何煦的厚脸皮程度,又一次超过了骆听的预料。她瞪着何煦,似乎要喷出火来,却说不出一个字。
在何煦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骆听才想起,自己为何要生气。她镇定下来然后对着她的背影说:“我不知道你让婚内财产重新分割的可能性有多大,但你应该知道抚养费的支付,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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