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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会作出最理智的选择。
墨以尘看叶辰夕陷入了沉思,继续说道:“在陛下眼中,最重要的是东越,就连他自己,也是排在东越后面的。殿下若不懂他,臣也无可奈何。”
语毕,墨以尘甩袖而去,再不停留。当墨以尘踏出门槛时,刚好与站在门外的苏末云对看了一眼,双方都迅速移开目光。墨以尘一身白衣飘若浮萍,与地上的白雪互相辉映,飘逸如仙,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叶辰夕跟着墨以尘步出前厅,与站在一旁的苏末云相对无言。自从那天闹得不愉快后,他们都尽量避免与对方单独相处,至今仍不曾冰释前嫌。如今两人面对面,双方都有些尴尬。
良久,叶辰夕才低声问道:“你都听见了?”
苏末云点头,双眸直视叶辰夕,璨若星辰:“殿下打算如何?”
叶辰夕心内如沸,理智上知道自己该作出什么选择,但却始终狠不下心,叶轻霄那寂寞的眼眸反反复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憾动他的心神,让他无法逃离。
苏末云心思灵透,自然知道叶辰夕心中在挣扎,他发出一声幽幽的低叹,说道:“臣那天确实在气殿下,臣跟在殿□边两年,知道殿下志存高远,眼看着事情一步步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殿下却越来越犹豫,怎叫臣不忧心?”
叶辰夕沉默不语,五指成拳,俊美的脸苍白似雪。
苏末云知道他心里煎熬,却仍一字一顿地说道:“皇位之争不同其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殿下屡次冒犯圣颜,若今日殿下心软救了陛下,日后他回到京城可会放过殿下?”
叶辰夕全身一震,指尖陷入掌心,目光一直在雪地上徘徊,始终没看苏末云一眼。
苏末云继续劝道:“到时候不但殿下命在旦夕,就连珑太妃、国舅爷都难以幸免。孰轻孰重,殿下应该心中有数。”
听罢,叶辰夕终于缓缓抬头望向苏末云,眼眸里是无法掩饰的沉重:“末云,你说的本王都懂,本王只是……”
苏末云轻声叹息:“霸者无情,殿下若想取威定霸,必须舍弃某些东西。臣言尽于此,殿下好好考虑吧!”
语毕,苏末云向叶辰夕恭敬一揖,迈步离去。叶辰夕怔怔地注视着苏末云的背影,直至那身淡绿青衫消失在雪地中,寒风凛冽,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阵寒意。
天地虽大,何处才能让人心安?
12、人生若只如初见
华灯初上,弦月如刀,玲珑清辉柔柔洒落,从窗外流泄而入,为清冷孤寂的厢房增了几分柔和。
厢房内一灯荧然,叶辰夕斜倚在案上,柔柔光晕映亮了他那微带倦意的脸庞,孤寂和挣扎都深刻写在脸上。
墨以尘走后,他曾派探子外出打听,得到的消息果然与墨以尘所说无异,那个人确实落入了楚傲寒手中。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并非不懂苏末云的意思,事实上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叶幽然向来性情淡泊,当初若不是为了叶轻霄,他根本不会重入族谱。
叶幽然无心帝位。他若此时回京,胜算极大。
然而,他这一走,叶轻霄的下场会如何?或死或辱,而以叶轻霄的性格,若要受辱,宁愿一死。
想到这里,手心一片冰凉。恍惚间,又想起了那年初见时叶轻霄执伞回眸的情景,那寂寞的眼神让他的心不由自主颤动起来。
据说墨以尘已经尾随楚傲寒而去,那么他呢?他是否真的抛得了这一切,回京夺他的皇位?
高坐在那冰冷华丽的龙椅上指点江山,阴阳永隔,这……便是他要的结果?
几番思量,几度断肠,却终是无法狠心。
他猛然起身,向门外喝道:“来人!”
话声刚落,便有一人推门而入,仿佛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臣在。”
叶辰夕看着单膝跪地的苏末云,心中有点愧疚,他缓缓捌过脸,吩咐道:“传令下去,收拾行里,马上去泰京。”
苏末云全身一震,迅速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叶辰夕,连声音都带着沙哑:“殿下!”
泰京是旭日国的国都,叶辰夕要去泰京干什么,不言自明。
听到苏末云的叫声,叶辰夕的心颤了一下,暗吸一口气让自己缓过神来,才说道:“听了墨以尘的话,本王虽然有点难过,却一句也驳不出来。他说的是事实。这些年来,母亲和国舅做了多少暗室亏心之事,本王心知肚明。若本王登上帝位,国舅横行无忌,剔脂刮髓,只怕朝中栋梁倾折,百姓怨毒。待本王百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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