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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像云中雾中的神仙一般,说他有什么意思?”
宁勿缺道:“他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么?”
曹武师瞪大了他的一双牛眼:“嗬!那还用说,你说我打架厉不厉害?”
宁勿缺想了想,道:“厉害,你经常以一比四,当然厉害!”
曹武师摇头叹道:“这只能是与不会武功的人比,若遇上高手,十个我加在一起,也不够他打,但一个高手加在一起,也不够顶尖高手一个打!”
宁勿缺道:“无双书生便是顶尖高手对吗?”
曹武师道:“不是,江湖中的寻常顶尖高手在他老人家面前都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他老人家只要伸出—只小手指,便可以点倒一头大牛牯!”
宁勿缺叹道:“真是不可思议!难怪那天我见他本来是好好地站在我身后的,怎么一转眼就到了我的前面,若不是我胆子大,还真的会被他吓一大跳!”
曹武师听罢大笑不已,笑罢方道:“你这个小书呆子真有意思,大概书看多了看糊涂了,人家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闲着没事围着你这小子转呢?”
宁勿缺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你不信也罢。他还输给我了呢!”见曹武师又瞪大了一双牛眼,他便补充了一句:“当然,你是不会信的。”
曹武师粗声大气地道:“我当然不会信!他老人家会输给你?真是大白日做梦!你知道他为何号称‘无双’,因为天下间任何事也无人能与他争锋!”
宁勿缺也不与他分辩了。
知道“无双书生”真的是武功盖世之后,宁勿缺反倒不担心他不来赴约了。他想以“无双书生”的武功,那天赌输之后,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留他不住的.当然看他的神情,失去了一只千年血蝉几乎痛不欲生,显然是极为珍视这只千年血蝉的,但为了守信,他还是忍痛割爱了。由此可见“无双书生”颇守信用,何况既然是这样不凡的人物,自然也是心高气傲,输了一次之后,哪有不急着要挽回一局之理?
如此思虑一番之后,宁勿缺便放下心来,安心地等着“无双书生”的到来。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一向随便惯了的宁勿缺在这一天却起了个太早,而且一反常态主动要伺候他的刘妈替他找来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衫换上。
用过早餐、他便在书斋里坐了下来,随手抽出一卷杂记,心不在焉地翻看起来。
他在等着“无双书生”的到来、如果说当时与“无双书生”约下今日之战是随便说说,那么现在他对这一局棋却已是极为重视了。因为他终是年少气盛,知道“无双书生”在武林人物心目中是那般卓越时,宁勿缺心中的好胜心大炽。
他要胜了这样一位在江湖人眼中视如神仙般的人物!但“无双书生”却迟迟不来。
宁勿缺越等越心焦,他开始想“无双书生’会不会找不到龙堆庄这个地方?或者干脆真的失约了呢?
宁勿缺左思右想,一卷书被他翻得“哗哗’乱响、他的父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宁勿缺突然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如此心烦意乱,棋路势必跟着大乱,虽然自己是可以倚仗古人之布局路数而行,但总不能照本宣科.何况如果“无双书生”的棋路出现了古棋谱中所没有的变化,那时便要靠自己去思索应付了。
如果自己心绪不宁,又如何能从容应付?
当下,他便取出一本《九歌》,翻至“湘夫人”这一章节,低声吟诵:“帝子降兮北诸,同眇眇兮愁予,溺溺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他的心情在这种清闲优美的格调中慢慢地安静下来,再也不会因“无双书生”迟迟不来而烦乱。
心乱时念屈大夫的《湘夫人》,是宁勿缺的习惯,就像僧人心乱时会念一段经文一样。
当他念至“百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荒……”时,已是浑然忘我了。
一遍又一遍.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甚至连年饭他也忘了去吃.而饭桌上少了他这个沉默寡言的人,谁也不会介意的,他的父亲则是不想打扰他。
当夕阳从雕花木窗中挤进来时,他父亲的小书童一溜烟小跑进了书斋,对宁勿缺道:
“公子,外面有一位老者找你.”
宁勿缺没有立即回答,直至念完这一遍,才道:“带我去吧。”
“无双书生”没有进入宁家院内,而是站在院外等着宁勿缺。
宁勿缺老远便一揖至地:“见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