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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能不能横向给他发号施令——特别是通过一条狗指挥他——尚属未知。
李元文狂妄致极,不吃猪饭这一套,“这个用不着你操心,我就是掌握了军情才揽这个瓷器活的。你睁眼看看,运河两岸一片开阔地,就是地皮上蹦个蚂蚱,大白天也看的清清楚楚。等炮楼建起来,机枪一架,运河大堤就成了一道铁丝网……”
任凭李元文把大“天”说成“么六”,猪饭也不会相信,一条皇军豢养的狗能够替代纯种的皇军。他腻歪李元文瞎叨叨,他举着望远镜死盯着前方,任何风吹草动异常现象都不放过。突然,手指前方打断李元文,“什么铁丝网,你的看,那是什么?”
李元文接过猪饭的望远镜望去,小二德子正举着衣服泅渡运河,此时已经爬上岸。
李元文一下子来了精神,拔出手枪喊叫着:“开足马力,靠上去!”
小二德子衣服还没穿利索,就发现小火轮追来了,拼命沿着望不到头的护堤树行子跑。一串机枪子弹飞来,树叶子像被马鞭子猛抽了一样纷纷落下。小二德子慌不择路跌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小火轮已经和他并行,小二德子还在拼命跑,这傻小子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小火轮超越过他,减速靠岸。小二德子见周围全是开阔地,急中生智慌忙蹲下,滚到堤坡后面,刨土把包袱埋了进去,简单做了个记号,顺势滚进一片豆子地,站起来继续盲目跑。跑出去没有多远,李元文和几个鬼子就跳上岸,小二德子一见钻在豆子地里趴着不动。
李元文站在堤上,望着豆子地冷笑,“这不叫猫盖屎吗,这也能藏人?赶紧给我爬出来。”
李元文一挥手,几名鬼子踏进豆子地,并排搜索前行。小二德子实在没法躲了,乖乖从豆子地里站了起来,装作吓傻了的样子望着李元文。
李元文收起手中枪,“你可跑啊,怎么不跑了?”
这场野蛮的侵华战争结束半个世纪以后,蜜罐里长大的后生们,总是耿耿于怀搞不明白,弹丸之地的小日本百万倭卒,何以屠杀几千万的中国人?于是做出种种分析和猜测,都是些没有身临其境的臆断。其实缘由非常简单,就拿静海县来说,自从抗战以来,这里的百姓只见过溃逃的中国军人,从来没见过摆开架势跟小日本交手的政府军。真刀真枪跟小日本干的“八爷”们,都是来无踪去无影,也没人见过穿军装的“八爷”。天地良心说实话,抗战八年整个敌后庞大的地面,只有八路军支撑着,局面发展到最好时期,静海地面也只有几百人的正规队伍,一个县大队的编制。除了个别人戴着国军的战斗帽,就是他们聚在一齐,从穿戴上也看不出是支队伍。老百姓都看不出来,小鬼子往哪找去?
遭到不断骚扰的小日本,找不到对手看谁都是抗日分子,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就成了他们残害的对象,没有军队保护的百姓就是任人宰割的羊啊!就拿现在说吧,小二德子纵有浑身的本事,纵有几十个几百个小二德子,两手空空面对刀枪相逼,还不是任鬼子屠杀。
李元文这是有所图,不然打死小二德子,只消二母指头一哆嗦。李元文收起枪,把小二德子押上小火轮,带到了静海警备队。
小二德子是个犟种,任凭李元文如何抽风似的拍桌子砸板凳,梗着脖子翻来覆去一句话:“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放火,我凭什么跑?我根本就没跑。”
“你还嘴硬,不是小火轮追得快,你早就跑没影了。说,上哪去了!” 李元文坐在猪饭的椅子上,拍着猪饭的办公桌,猪饭倒成了多余的,只有看他嚎叫的份儿。
小二德子仰脸看着房顶子,“我哪儿也没去,下河洗了个澡。”
李元文端起猪饭的茶缸子,“咕咚咕咚”灌了个够,嚎叫的声音更大了,“胡说八道,下河洗澡还举着衣裳?你真拿我当菜花蛇了。我告诉你小二德子,你李爷是满洲关东军特高课受过训的,甭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蚊子打眼前一过,我也能辩出公母来。老老实实地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小二德子两眼一闭,“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嘛也没干。”
李元文气得脸色成了紫茄子,“行,有种。不给你小子来点正格的,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来人!”呼啦啦进来几个鬼子加汉奸,恶狼似的把小二德子架了出去……
小二德子在警备队受刑的消息,立马传到保安队,王警长踱着步半天不说一句话。老铁眼巴巴望着他,“队长,你老快拿个主意呀!”
王警长停下脚步,胸有成竹的说:“甭慌,凭小二德子的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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