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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思索片刻,说:“舟山会不会太远了。为什么不去洞头呢?”“洞头太近了,近到我可以随时回来。”
“你是说,不想让我成为你的牵绊?”你的眼神实在太过悲伤。我只能拥抱你,以此来逃避。
你用手轻轻环上我的肩,说:“没关系……快去快回,我等你。”
七月十八日
我在舟山的海边,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搭了一座简易的铁皮小屋,里头唯一的电器就是灯。我在这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听着浪涛声入眠。
我必须要让孤独感如潮水一般不停地击打我。
然而梦中,对你的思念如波涛般上下涌动。
七月二十二日
夜里醒来,便再睡不着,趿了双拖鞋走出去,望着大海——映着漫天繁星的平静大海。
灵感伴着浪涛声涌来,我奔回小屋。其间拖鞋不知被甩到了哪里。
我开始奋笔疾书,直到黎明的第一束阳光照进这里。
八月十三日
吃了快一个多月的泡面,身体受不了了。我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于是抛弃了铁皮小屋,寄住在一个渔民家中。一千元一个月,包吃包住。
他(她)们的小女儿傍晚放学后会搬一张小板凳、坐在餐桌边做作业。我偶尔会教她。
☆、十五、四十五岁 三十八岁
九月三日
去了趟普陀山,拜佛。
九月十一日
台风过境,每一户人家都将门窗钉死了。
凌晨一点,我在台风的呼啸声中醒来,盯着如浓墨般的夜色,很久很久。
忽的,抓起一沓纸奋笔疾书。
九月二十日
我的作息变得极不规律。有时可以一连写上二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
十月三日
海风很大。
十一月二十二日
《海人谣》完稿。
全心全力地写一部作品,《海人谣》是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因为我从前不曾这样写过,将来也不会。这样的写法太累,我是再也写不动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
回到温州后,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你前段时间收购了一家出版社,只为替我出版这本《海人谣》。
我说:“你确定吗?你会血本无归的。”
你笑而不语。
《海人谣》不可能是盐城云同的作品,它只能是凉巷的复出之作。而凉巷被各大出版社封杀已久,《海人谣》就算最后能成功出版,销量也不一定很好。
十一月二十五日
砚铭领养了一对双胞胎,七岁。姐姐叫孙子阳,妹妹叫孙舞阳。姐妹俩除了眼睛和鼻子,其它地方一点儿也不像。估计是异卵。
孙子阳好动,且喜欢傻笑,仿佛那是她唯一的表情。砚铭让我做孙子阳的老师,教她写毛笔字,想以此让她文静一些,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
九年了,砚铭终于从失去孙和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开始新生活。
十二月三日
子阳学得很慢,到现在连个“大”字也写不好。
今日上完课,我送她下楼。砚铭在楼下等她。
再上楼,看见你倒在门前。
我小心地将你扶起。
触手冰冷。
你神智清明,但是说不出话,只能微弱地喘息,想以此减轻痛苦。
我用手抹去你脸上的冷汗,一边说话安抚你一边往停车场快步走去。
是气胸,复发了。
十二月四日
你需要进行手术,往肺里插根管子。陈述说是小手术,不用家属签字,病人自己签字就行了。
手术前,最紧张的人反而是我。我将手覆在你的手上,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你的手。
“没事的,这只是小手术,而且只是局部麻醉。不会痛,只不过可以感觉到针在那缝啊缝。”结果反倒要你这个病人来安慰我。
你进了手术室之后,肖恭陪我等在外面。
其间,他很突然地对我说了一句:“他是在用未来换当下。”
手术很成功,如果恢复得好的话,过几天就可以拔管子了。
十二月五日
病房里开了空调,我脱了外套,可还是觉得热。但是裹在棉被里的你,手却是冰冷的。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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