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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了?」林雲笙聲音微啞。
他側躺在床上,半張臉陷進枕頭裡,白生生的腿夾著陸鈞行深藍色的被褥,對方後腰處用來固定黑丁的蝴蝶結更是岌岌可危。
這場面一看就知道,異物不僅沒被林雲笙從身體裡拿出來,反而還把人折騰得不輕。
陸鈞行反手關上房門,邁步走到床邊,他的視線掃過林雲笙蜷縮的腳趾,指甲上由自己親手塗抹的車厘子紅分外惹眼。
陸鈞行抿了抿嘴:「林老師會覺得我很過分嗎?」
林雲笙的眼睫毛撲閃了兩下,沒接話,面上除了還未退散完全的情|欲,看不出再多的情緒。
半晌,他向傻站在身邊的人使喚道:「抱我。」
陸鈞行的一隻膝蓋跪到床上,附身用兩隻手把林雲笙撈起來,再兜住年長者的屁股,將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林雲笙主動往裡挪了兩下,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靠在對方身上:「確實很過分。」
不等陸鈞行開口,他又繼續道:「但是還在我可以承受的範圍里。」
林雲笙早在陸鈞行第一次給他放《女人,女人》的影片時,就想起來了江穎當年給自己看過的兩支試鏡短片。
那時候具體的影片內容是保密的,林雲笙根本不知道自己選中的人,後來會被拉去參演《女人,女人》。
這可能要歸咎於江穎問話方式的過於隨意。
她只問:「這兩個小孩你喜歡哪個?」
林雲笙選了陸鈞行。
然後她又問:「為什麼?」
林雲笙自己又把陸鈞行的試鏡短片二倍速地看了一遍,他抬頭告訴江穎:「因為他跟我是一類人。」
都很孤獨。
都在努力跟世界自洽。
其實剛剛從孔素臻嘴裡得知陸鈞行被校園霸凌的過往時,林雲笙內里又心疼又不是滋味。
男朋友幼時與世界自洽的原因水落石出,可他卻從來沒跟自己提起過一星半點。
林雲笙覺得這是自己失職,可能是他在依賴陸鈞行縫補自己的時候,好像忘了也一併捧起對方的碎片。
「我知道你瞞了我很多事情,也基本都是我來不及去挽回的傷害。」
林雲笙的一隻手撫上陸鈞行的面頰:「我通常只擅長傾聽,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日後會改我這個壞毛病,但與此同時,我認為你不用因為似是而非的顧慮就瞞著我。」
「寶貝,你應該把所有的傷痕都告訴我,要讓我心疼、心軟,讓我一點點放寬對你的底線,然後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出格事。」
林雲笙此刻的情感像洶湧而黏膩的流體,逐漸滲透進陸鈞行的肌理:「就像今晚這樣,你用什麼方式都行,但務必讓我感受到你的情緒。」
「啊,」林雲笙忽然想起來一個前提,他跟撒嬌似的蹭了蹭對方的肩頸,「但是你不能真的弄疼我,我怕疼。」
陸鈞行想,他的林老師大概永遠都不知道這番話對他是多大的引誘,自己日漸膨脹的貪婪與欲望在心尖跳動。
陸鈞行深吸一口氣,抱緊了自己懷裡的人,闔起的眼皮下差點又要湧現出一場溫熱,他閉著眼把林雲笙的千萬種好囫圇吞棗地細數了一遍。
最終,陸鈞行點了點頭,說:「好。」
「那我身上這條黑丁你回去時也自覺點,主動幫我洗掉。」林雲笙接觸著黏膩,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形。
陸鈞行笑了,一併應下:「好。」
入夜,兩個人靠在床頭背上並排坐著,陸鈞行一邊把玩著林雲笙的手指,一邊跟他訴說自己的過往,講一個剛步入校園的孩子,如何血淋淋地撞上了社會積攢了千百年的性別凝視,然後頭破血流,遍體鱗傷,再不了了之。
中途,王衛林給陸鈞行發來微信,說了綜藝更具體的相關事宜。
衛林(`o′):大後天我的節目組找你做錄製前的採錄。
:好。
衛林(`o′):你想把地點定在哪?還是我去幫你找?
:就清姿工作室吧。
衛林(`o′):好大的牌面,林老師沒意見啊?
:沒。
衛林(`o′):?
衛林(`o′):你今天晚上什麼態度?
衛林(`o′):怎麼對我這麼敷衍!?
陸鈞行深吸一口氣,悶頭開始打字。
:林老師就在我身邊,他還等著我繼續談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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