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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忽接到边警,报道鄂州失守,满朝大臣得了这个信息,只吓得目瞪口呆,没奈何大家商量了一回,硬着头皮去请贾似道面奏圣上去。贾似道此时也晓得事体重大,不敢隐瞒,只得会齐了文武百官,当时面圣去把此事奏了。帝显听了,登时面目失色,半晌道:“爱卿平日所奏,不过是边鄙小警,如何元兵忽然会竟入鄂州呢?势已至此,为之奈何!卿其速筹善策以救朕。”这一问不要紧,只把个卖国奸臣贾似道问得汗流浃背,跪在丹阶,一句话也说不出。此时有一班三学生,平日痛恨贾似道蠹国殃民,却无法以除他,今见圣上要他筹策,便乘势奏道:“势危至此,不可终日,若再迟延,恐寇氛有警乘舆。然此事关系重大,若非师相亲督诸军出征,恐无以慰军士民之望;若师出无功,恐祸将不测。伏乞圣上察之!”贾似道听了,心中十分含恨,却无可奈何,也晓得自己若再不亲出,必招众怨,这禄位就也保不住了,只得舍了这条老命去拚一拚。当时不等圣上问他,便连忙奏道:“圣上勿忧,谅他元人有多少兵马,怎能猖獗。待老臣拼着这条老命,定把他杀个片甲不回,以报先帝养育之恩。”
看官须知,这帝显是个年幼无知的庸君,平日只信了贾似道一个人,便把军国大事一概都倚他为寄托。如今听说他自己肯亲自出师,似乎他若出去,有马到功成的神气,便十分欢喜道:“爱卿暮岁,又要勤劳鞍马,朕实不安。但宗社重忧,非爱卿无以解此,惟愿克奏肤功,朕当为卿郊外犒师便了。”
贾似道只得叩头谢了恩,退下朝来,好不懊丧,归到家中,咳声叹气,毫无一策。
次日,内侍忽奉到一道诏书,贾似道跪接展诵毕,却是催他择吉出师的;又命各处兵马皆归他辖下,所用随员、参赞,任他调遣,一切军饷,不问出入,准其向户部支取。贾似道得了这道诏书,送出内侍之后,不得已便在临安开了都督府。贾似道无精打采的入了都督府,所调的随营参赞人员皆先调后奏,又向户部支了黄金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以供都督府公用,又勒诸王侯捐助军钱谷。诸事停妥,贾似道却因要想挨延时日,便只推说是选择吉日,暗中却差了几个心腹去探听元人兵势。不一日,去探听的回来了,说是元人兵势颇盛,惟近日元军大将刘整新死,所以一时尚无进取之意。贾似道听说刘整死了,当时大喜道:“是天助我也。”当即选定吉日出师。原来贾似道的心思,以为刘整乃我国叛臣,所以熟习地利,元军全仗他为向导;如今刘整死了,彼元军虽强,不习地利,必无能为,所以便胆大起来。到得吉日,祭了帅旗,圣上赐了贾似道三杯御酒,以壮行色,又命文武百官送出郊外。贾似道便带着大小将官,领了十三万水陆军马,浩浩荡荡向芜湖进发。
一路上舳舻蔽江,旆旗映日,好不威风。不一日行进芜湖。前军探子报道:“前去五里,已有元军扎住江口了。”贾似道便下令安营扎寨。歇一回,贾似道带了孙虎臣、夏贵两员将官,登高远望,见敌人战舰排列江中,势如常山之蛇,好不严整。贾似道看了,又有点害怕起来,回到帐中,左思右想,进退两难,到晚上睡在床上,翻来复去,足足想了一夜,竟没有想出一个破敌的法子来。看官,你道他真个想破敌吗?原来他并不是想如何对阵,如何破敌的法子,却只管想如何禄位要失、如何禄位可保的法子,所以一夜想到大天亮,并没想出一个破敌的法子,倒想出一个保禄位的法子来:仍旧是想用那故智,向元人求和,回去却假报捷书,岂不两全其美?
次日,便写了一封求和的书,叫宋京拿着投向元军去求和。那宋京领了将令,连忙来到元军营前,军人高叫道:“来者何人?快报姓名,不然便要放箭了。”宋京高声应道:“我乃宋营下书使者宋京,有事要面见你元帅,快快去通报来。”军人听了,连忙进去通报。原来元军这位大元帅名叫巴延,是个久历战场、深娴韬略的名将,当时听说宋营有人来投书,还道是下战书的,便叫:“放他进来。”宋京进来,向巴延行了礼,便呈上贾似道求和的书。巴延拆开一看,登时拍案大怒道:“奸滑小贼,前次背盟失约,拘留国使,老夫心头余怒还未息。如今时迫势危,又想来弄这故智!你叫他不用起这妄想,准备着明日午后接战吧!本当将你斩首,以消我心头之恨,如今暂留下你这颗头颅作个报信,快呈去吧!”宋京听了,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抱头鼠窜而去。
却说此时贾似道正在帐中和各将官商议军情,忽见宋京神色惊慌匆忙地跑进来,便问道:“事体如何?”宋京摇头道:“罢了,罢了!”便将巴延的话叙了一遍。贾似道当着众人,听了这话,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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