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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这几天花寻欢已经听了很多次,脸上照样露出欢喜神情,只是难免有点不耐烦之色。
“其实嘛,这系魂术,也不是完全没法子可解……”琳夫人没注意到她神态,拉长声调思索。
花寻欢这回忍住了没问。
“其一是乾坤殿。乾坤殿虽然是李家抢去的地盘,但那里本就是南齐术法大能者的专修之地,又经李家代代术法合一,可能有办法解天下一切异术。否则李家凭什么敢驭使五越各族?”
琳夫人眯起眼睛,“其二呢……就是咱们中越了,说到底这是中越的异术,要解也是咱们才是行家。不过这得回去才能解决……”说完气喘吁吁地看花寻欢。
花寻欢默了一默,明白这个精明的女人,又在寻求保证了。
送她安全回到中越,她才可能去找解药,是这个意思吧?
“咱们走吧。”她装上干粮,再次任劳任怨地背起了琳夫人。
……
军中疫病蔓延得越来越快,这天早晨,连景泰蓝都开始咳嗽。
军中军医赶紧给皇帝灌下一大壶药汤,再次把他的皇帐消毒,把生病士兵迁往更远处。
每个人都在
忙碌,每个忙碌的人,在经过主帅大帐时,都不禁忧虑哀伤地瞧上一眼,再快步走开。
太史阑把自己和容楚关在大帐里,已经几天。这几天里,她不见任何人,包括皇帝,包括闻讯急急赶来的邰世涛。
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帐不点灯火,不掀门帘,没有声音,没有动静。没有人敢于去打扰,甚至没有人敢于去说一声“大帅,郡王该下葬了。”
一开始众人也在等着复活的奇迹,人们总是无法相信,那么强大的,绝慧的,天纵英才的荣昌郡王,在无数次朝争战场暗杀之中都屹立不动的名臣,会莫名其妙,这么轻易地死在一次呼吸之间。
内心深处,他们觉得太史阑在等,他们也在等,怀着暗暗的希望,想着这也许是郡王的又一次奇谋。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再大胆会幻想的人,也不得不绝望地承认——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奇迹,没道理每次都幸运降临。
似乎现在只剩下了太史阑一个人,坚持着等待,或者说固执地不愿相信。
她的理由是容楚心口还有一丝热度。众人无声地在墙角叹息“她定然整日将郡王抱着,如何没有一丝热度?”
她的理由是容楚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知,所以他一定会自己找到醒来的办法。
但时间似乎不肯印证她这样的推论。
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没干什么。晚间的灯火会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帐篷上,人们可以看见,她盘膝打坐,紧紧握着容楚的手,似乎在将自己有限的那点真力传给他。
南齐乃至天下都知道,太史阑是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大帅。她经脉不通,好容易调整好些之后,却因为后期受创太重,终究毁了体质,之后再怎么练,也不过练就一点粗浅的内气。
好在她自有天生胜人之处,光辉不损,反因此更成传奇。
然而此刻众人瞧着她努力将那点稀薄真气不知疲倦地输送,想要唤醒自己的爱人,都觉心酸,忍不住要快步走开,不忍再看。
此刻,大帅心中一定苍凉,像午夜孤身醒来,看见落在膝上的冷月光。
她一定痛恨自己的无能,不能练就雄厚的内力,为挽回爱人生命多一份寄托和希望。
其实众人都知,有内力也救不了诡异异术,南齐军中何尝没高手?但到了此刻,每一分缺失,都似乎是不能弥补的终生之憾。
暮色苍茫,云天四合,人们仰望着阴霾的头顶,看不见微光和云路,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
“二娘。”花寻欢看着前方村庄中越民族的标志,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身后琳夫人也长长舒出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因为她已经看见了出迎的队伍。
她的腐烂已经蔓延到了脸上,以至于那一笑嘴角险些裂到耳根,令人望之生怖。
迎接的人马已经到了面前,第一眼看见她,惊呼,第二眼看见花寻欢,又是一声惊呼。
“族女!”领头一个老者一脸喜色。
琳夫人怔了怔,斑驳的脸色阴沉下来。
五越继承人向来不分男女,花寻欢少年时个性开朗,武功出众,待人心诚,在族中人缘极好。她当年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