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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六,陳西瑞陪吳濯塵參加公務員面試。
去的路上,吳濯塵口中念念有詞,反覆練習事先準備好的開場白。
他今天是第一次穿西裝,頭髮梳得板正,皮鞋擦得鋥亮,從內到外像換了個人,往日那點張揚的少年氣消失無蹤。
陳西瑞依稀記得兩人剛處對象那會兒,每逢約會,這位愣頭青都要精心打扮,洗頭髮,噴香水,穿大aj,兩人一塊走在路上,她都要高高揚起頭顱,笑容特甜地挽緊他胳膊:看見沒,這帥小伙兒可是我男朋友!
不過這種講究也就維持了三個月。
也許愛情的本質就是多巴胺在作祟,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時間久了,熱情一天比一天衰減。
把人送進考場,陳西瑞就近找了家咖啡館,點了一杯拿鐵,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手機上的益智小遊戲通了三關後,郵箱裡收到一封新郵件。
回件人是北潭醫院的張克勤教授,內容就是常規的拒絕模板。
「郵件已收悉,感謝你對老師的信任,非常抱歉我今年的招生名額已滿,請諮詢其他老師看看。」
陳西瑞猛啜了口拿鐵,決定換個導師繼續發,再不濟,躺平了等學校分配。
她在咖啡館坐了一上午,將近十一點半,吳濯塵面試結束給她打電話,她忙跑回去,見他臉色不太好,什麼都沒問,將話題往的方向引:「正好到飯點了,咱們去吃飯吧。」
吳濯塵神色凝重,看著她欲言又止:「我感覺這次懸了,我想……明年要不就換個地方考吧,你覺得怎麼樣?」
陳西瑞心想,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嘛。
「我老家那邊競爭小,好歹還是個省會,要不你跟我回江州吧,你先考過去,等我畢業了,我再回去找家醫院上班。」
吳濯塵坦言:「江州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你也知道,我爸媽一直希望我回去。」
關於就業方向,兩人第一次產生分歧,陳西瑞沒有刨根究底的習慣,轉了話茬說:「等你面試結果出來再說吧,我肚子是真餓了,再不吃飯就要暈了。」
四月中旬的北市,陰晴不定,溫差也大,大街上穿什麼的都有,光腿穿裙子的,束圍脖穿棉襖的,仿佛不在一個季節。
陳西瑞屬於怕冷人士,衛衣外面裹了件毛呢外套,實實在在的保暖抗寒。
吳濯塵執意要回宿舍,陳西瑞隨他便,裹緊外套獨自去學校后街吃麻辣米線,店裡提供汽水和酸梅汁,她另外要了一杯酸梅汁,就著清新酸甜的飲料,很快一大碗米線就見了底。
買單走人時,她接到了趙寶茹的電話。
本來實習生周末雙休,有個醫生臨時有事,趙老師喊她過去幫忙。
再次見到傅宴欽,就是在這個臨時加班的下午。
那女孩的引產手術安排在明天,陳西瑞去病房交代術前注意事項,女孩父母和傅宴欽都在,雙方大概是談攏了,場面沒有想像中的混亂。
「手術是明天上午九點,晚上洗個澡換套乾淨寬鬆的衣服,過了十二點就別吃東西了,也別喝水。」她細聲細語地交代。
女孩慘白著一張臉,扭頭問傅宴欽:「王禹琛明天來嗎?」
傅宴欽單手插兜站在窗邊,因是逆著光,臉上看不出具體情緒,聽聞這話,淡淡回了句:「會來。」
陳西瑞彎下腰,對那女孩說:「胳膊伸出來,我量下血壓。」實習生基本上當雜工使,偶爾也會幹點護士的活兒。
女孩伸出纖細右臂,由於膚色白皙,淡青色的血管十分明顯,陳西瑞給她綁上血壓儀綁帶,輕輕按下開始按鈕。
儀器運作的輕微聲響劃破本不存在的安靜,陳西瑞眼睛盯著儀表數字,餘光將屋內幾人都瞥了個遍。
自以為不著痕跡,實則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審視之下。
傅宴欽此刻就在打量她,小姑娘一身白大褂,馬尾辮高高束於腦後,看上去比前幾次規矩了些,機靈勁兒全顯在眼睛裡。
眼睛挺好看,黑亮有神,輪廓形似杏核,對比之下,其餘五官就沒這麼突出了,臉型偏圓潤,像是膠原蛋白過剩而顯出一點嬰兒肥。
「118,83,血壓正常。」陳西瑞一邊說,一邊解開女孩胳膊上的綁帶。
「這種事總歸是女孩子吃虧,如果倆孩子真心喜歡,我們希望過了十八歲就早點定下來。」女孩母親說道。
傅宴欽從陳西瑞臉上挪開目光,瞥向別處,「這種事我們說了不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