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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欽打開嵌有小葉紫檀的木盒,從裡面拿出一隻翡翠手鐲,鐲子肉眼無暇,成色通透,「上個月在拍賣行看到這鐲子,覺得成色不錯,就買了。」
章瑾笑說:「你什麼時候見我戴過這些?」
傅宴欽執起她右手,強制將手鐲滑向她腕部,「您兒子花的自己的錢,戴著吧,挺好看的。」
章瑾無奈笑笑,明白他想要補償的心理,可說到底,他也是那些陳年舊事的受害者,誰來補償他?
吳媽端上來一碗打滷面,傅宴欽挽起襯衫袖子,坐到餐椅上埋頭吃起來。
章瑾給他倒了杯白開水,問他工作適不適應。
「還行。」
「咱們中國人講究成家立業,既然工作都定了,是不是該準備下一步了?跟媽說說,有喜歡的姑娘嗎?」
「沒有。」傅宴欽頭也未抬,不是很想過多談及這個問題,「有了一定帶回來給您瞧瞧。」
章瑾沒指望能從他嘴裡撬出個女人來,老生常談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他們家那邊的意思也是希望你能早點定下來。」
「找老婆又不是逛菜市場,挑挑揀揀就能買到合適的,這要看緣分的。」他嘮嗑似的回了一句,再沒下文。
傅宴欽呆到十點多,章瑾扛不住生物鐘,有些乏了,吩咐吳媽去收拾客房,想留他住一宿。
「我就不在這邊住了,明天有個早會,這邊離公司有點遠。」
章瑾掩唇打了聲哈欠:「你路上注意安全。」叮囑完便回臥室歇下了。
客廳里就剩下他和吳媽,夜涼如水,素色花瓶里插著的香水百合全開了,花瓣柔柔展開,好似漢白玉雕琢而成。
傅宴欽小坐了片刻,臨走前遞給吳媽一份禮物,「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隨便挑了幾樣。」
「回來就很好了,給我帶什麼東西啊。」
「我媽有按時吃藥嗎?」
「一直吃著呢,夫人這幾年情況好多了。」
傅宴欽點了點頭,起身告辭:「我回去了吳媽,您也早點休息。」
「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坐上汽車,傅宴欽點了根煙消磨時間,他菸癮不大,偶爾才想起來抽,一天頂多一兩支,連日的高強度工作和應酬讓他感到有些疲憊。
四周靜悄悄的,遠離市區喧囂,城郊確實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去處,他微微坐直身子捏了捏鼻樑,順手將手裡的半截煙撳滅在煙缸里,剛要點火發動,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那端是一道慌慌急急的聲音,兩句話交代完事兒,人就沉默了下來,傅宴欽看著那零星余灰,嗓音淡淡:「你想怎麼處理?」
「當然是打掉。」對面回得極快。
第7章 棘手
陳西瑞最近輪轉到了產科,門診病房兩邊跑,日常就是摸宮縮、聽胎心和查宮口,閒下來再幫老師跑跑腿。
這邊是7:50交班,陳西瑞永遠是那個掐點換好白大褂乖乖站在門口的實習生,手拿一小本兒,隨時準備記錄。
今天破天荒醒得早,出門也早,難得有時間塗了氣墊抹了口紅,氣色比清湯寡水的時候要好很多,她舉著雲台穩定器,邊走邊錄製vlog。
自媒體盛行的時代,越來越多的人喜歡在社交平台上分享生活,她也開了一帳號,專門分享醫學生的苦逼日常。
走進住院部,陳西瑞收好設備,眼看電梯門快要闔上,忙大呼「誒等等」,提了口氣硬生生擠了進去。
周圍烏壓壓全是人,面容或麻木或疲憊,她如同一顆被搓圓揉扁的餃子,在各地方言的亂燉中,成功踩著時間趕到了十八樓。
動作利落地套上白大褂,神不知鬼不覺混進了早交班的隊伍,辦公室空間有限,他們幾個實習生已經快被擠到門口了。
察覺有人靠近,張超幽幽朝她看了一眼:「厲害啊又踩點。」然後朝她看去第二眼,「今天真漂亮,你願意跟我這樣的大帥哥談戀愛嗎?」
「不願意,滾蛋。」
「給你買包。」
「什麼包,拼多多的不要。」
「那算了。」
那天如往常一樣,陳西瑞跟隨帶教老師趙寶茹出門診,遇到一位從外地轉診的產婦,已經38周了,常規檢查提示隨機血糖29。
夫妻倆打扮樸素,女人因為懷孕的緣故,面容蠟黃而浮腫,穿一件特大號的孕婦裙,肚子明顯比一般孕婦大了半圈。
「怎麼搞的啊血糖這麼高,趕緊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