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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簌簌的,湯煦接過陸柏清遞來的盒子,很認真地說了聲:「謝謝。」
湯煦其實大概能猜到他為什麼會給自己做鳳梨酥,畢竟他給陸柏清發了那樣的消息,陸柏清不可能反應都沒有,湯煦知道陸柏清是在關心自己,這是人之常情。
湯煦之前也跟別的人聊起過自己的家庭,也偶然提起過自己的父母,無論是關係很好的朋友,還是點頭相交的路人,大多會露出同情而憐憫的表情,然後勸他想開一點兒,或者鼓勵他要堅強。
剛開始聽到這些的時候湯煦還覺得挺感動的,聽多了,湯煦只覺得麻木,講這麼多大道理有什麼用呢,不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甚至有些時候,人們自以為是的同情不過是在揭人傷疤,他們樂意看到別人過得可憐兮兮的模樣,又高高在上地給予所謂的「人生建議」,拿別人的傷口來滿足自己的「善良」。
當然,湯煦不懷疑陸柏清的真心,他相信陸柏清不是那種人,但他確實不需要安慰了,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真沒什麼事兒,就是一時有點兒情緒上頭了,」湯煦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陸柏清挑明這點,「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同情我,我不需要這個。」
「嗯,我知道的,我就是給你送點兒鳳梨酥吃,」陸柏清的表情分毫未變,依然是冷冷靜靜的,「天冷,時間也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這有點兒不按照套路出牌,湯煦張了張嘴,忽然有點兒不知道怎麼接話,吭哧了半天,才說:「啊……就這樣嗎?」
陸柏清笑了下,問他:「不然呢?你還想要我說什麼?」
湯煦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我還以為你要給我講一通大道理呢,大家不都這樣,我都習慣了。」
「你需要這個?」陸柏清有點詫異地挑了下眉,說,「需要我也可以說。」
湯煦趕忙搖頭:「不了不了,沒意思,道理我都懂,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陸柏清點點頭道,「我沒什麼可以教育你的,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一定會比做的更好。」
湯煦一個字兒都沒信,甚至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我做的好?陸大學霸,你眼神兒可是不太好啊,連我媽提起我的時候都一直在嫌棄我呢。」
「那是她的想法,不是我的,」陸柏清偏頭看著湯煦,很認真地說,「我沒有同情你,也沒想教育你,我給你送鳳梨酥,只是因為這個人是你。」
夜幕是黑色的,蕭瑟的寒風中,陸柏清的眸子專注而溫和,他說:「我想讓你開心一點,不是因為同情你,而是因為你值得。」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一下哦!
第24章 挺能折騰的
湯煦手裡抱著那盒鳳梨酥,偏頭去看陸柏清的時候,突然覺得眼睛有點兒酸,胸口也悶悶地發漲,好像柔軟的心臟被整個摁進了咸澀的海水裡。
很多時候,好像人就是這樣,沒人在意的時候怎麼樣都能過,真有人在意了,反而一丁點兒的委屈都忍不了,又或許那些委屈其實並沒有消失,只是被暫時壓抑在某個角落。
湯煦別開眼睛,本來是不想讓陸柏清看到自己狼狽的表情的,片刻,卻又忽而叫了聲陸柏清的名字。
陸柏清眼瞼微垂,問他:「怎麼?」
「陸柏清,」湯煦又叫了聲,語氣悶悶的,說,「我真的……有點兒難過。」
其實本來話題不該到這裡的,但陸柏清的語氣太溫柔了,氣氛也太好,湯煦根本無法壓抑自己傾訴的欲望,他的那根弦真的繃得太緊了,已經到了極點了。
他跟陸柏清講了很多自己父母的事情,過去的,現在的,有些事情湯煦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但其實他根本沒忘,怎麼可能忘記呢,記憶太深刻了。
小時候湯煦還會哭著找爸爸媽媽,會難過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陪著,他卻連他們的面兒都見不著,見他們還得跟他們的秘書預約時間。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們失望的呢,湯煦自己都記不得了。
或許是他幼兒園的時候被別的小朋友欺負,哭著去找爸爸的時候,爸爸只是不耐煩地跟他說「別打擾我工作」;又或許是他小學一年級考了雙百分,很驕傲地把成績單拿給媽媽看的時候,媽媽也只是,滿心無奈道,「等會兒阿煦,媽媽在忙呢。」
到後來湯煦不願意學習了,倆人又開始吵架,爸爸說媽媽沒管好他,媽媽怪爸爸推卸責任,後來倆人一起把責任推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