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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轉了，」陸柏清拍了拍湯煦的脊背，保證似的，「我會去和方阿姨說明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的。」

「這還差不多，」湯煦湊過去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說，「陸大學霸回答得不錯，這是給你的獎勵。」

倆人又在門口膩歪了好一會兒，終於依依不捨地告了別。

湯煦推門走進屋裡，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玄關處的方淑宜。

方淑宜穿著一件黑色的包臀裙，踩著十厘米的紅色高跟鞋，手裡還拿著一個文件夾，

湯煦不確定她有沒有看到陸柏清，猶豫片刻，決定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朝著她笑了下：「媽，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拿文件，」方淑宜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湯煦一圈，然後淡淡地開口，「你和那個貧困生還有聯繫？」

「什麼貧困生？」湯煦還想裝傻，眨了眨眼睛，不自覺的抿唇笑著，轉移話題道，「這麼晚還回來拿文件，媽你好辛苦啊。」

「你也知道我辛苦？如果知道我辛苦的話，你就不該再去聯繫那個貧困生！」方淑宜的語調不自覺抬高了幾度，冷冷地看著湯煦，說，「你之前不是答應過媽媽，要少跟他聯繫的嗎？」

「那是因為如果我不答應，你就要把我轉去紫荊中學！」湯煦到底是忍不住了，反駁道，「你當初還說只要我考到年級前四百就不讓我轉學了呢，後來還不是又要變卦？」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方淑宜的語氣冷冷的，說，「我沒時間關心你們這些，那個貧困生轉學，或者你轉學，你自己挑一個。」

「我不轉，我也不讓他轉，」湯煦下意識地便拒絕道，說，「憑什麼你讓我們轉我們就得轉學啊，我跟他一起又沒有影響學習，你憑什麼要攔著我們？」

「……湯煦，你怎麼跟媽媽說話呢？媽媽難道不是為了你好嗎？」方淑宜的聲音猛地抬高了，但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改了口：「行，你們不轉學也行，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湯煦問：「什麼條件？」

方淑宜的語氣淡淡的：「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學習管理公司了。」

湯煦的眉心擰了下，說：「我開學就要高三了，你確定要我這時候學管理公司嗎？」

方淑宜挑了下眉，又補充道：「當然，而且你成績也不能掉下去，至少要保持現在的水平。」

「你當我是超人嗎？」湯煦的聲音抬高了點兒，沒想到她會這麼獅子大開口,「你自己都不能同時兼顧這些吧？你別太過分了。」

「嗯？很過分嗎？那就算了，」方淑宜聳了聳肩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反正要轉學的也不是我，你自己考慮清楚就行了。」

「……等等，我沒說不可以。」湯煦咬了咬牙，說，「我答應你，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高三的新學期很快就開始了，方淑宜果然信守承諾，沒再提過讓湯煦和陸柏清轉學的事兒了。

相應的，湯煦同樣需要信守承諾，一邊學習高中的知識，一邊還要兼顧公司的管理，有時還要抽出時間陪方淑宜參加晚宴。

湯煦之前哪兒接觸過這些，他就是一不學無術的小少爺，猛地讓他幹這些東西，就像是要把一塊兒爛泥扶上牆一樣，時刻都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這天是周末，湯煦卻根本沒時間出門，而是一整天都悶在書房裡，先是緊趕慢趕地把作業寫完了，然後又開始學習相應的管理課程，晚上六七點那會兒還陪著方淑宜去跟客戶吃了個飯。

掛在牆上的時鐘飛速的轉動著，時間轉眼就到了凌晨十二點。

周末的城市很熱鬧，嘈雜的聲音穿透玻璃窗，讓本該安靜的書房顯得有些吵鬧。

書房裡，坐在紫檀木的書桌後，看著面前熒熒的電腦屏幕，看著屏幕里亂七八糟的各種文件，湯煦有些疲憊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放在手邊兒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湯煦抬眼看過去，發現是陸柏清打來的視頻。

湯煦的眼底露出一抹笑容，但並沒有立刻接通視頻，他拿著手機回到自己的房間，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又撥弄了兩下頭髮，這才按下那個綠色的接聽鍵。

雖然每天幾乎都忙得不著地，但湯煦並沒有告訴陸柏清自己每天都在幹什麼，每天都裝作跟以前一樣的樣子。

至於方淑宜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湯煦給了陸柏清的理由是：她本來就是這麼喜怒無常，做什麼事兒都不需要理由。

「在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