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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气氛从一开始就不太对,秦爱人就拿出了之前那位副校长的藏酒,只是给两人喝半瓶不到,但没吃多少菜的两人还是醉了。当然,是后知后觉的那种醉;是两人走出那院落,一前一后骑行在滨河大道的时候,酒劲儿漫上来的。
走在前边的左朝歌突然跳下车子,任由它摔倒,转身握住牧子深的车把,眉间蹙得相当紧凑,“牧子深,你想清楚了吗?”
“我没什么可想的,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这样做的……倒是你,左朝歌,你要想清楚了……”
“我有什么可想的,我不是也一直在这样做吗?……只是牧子深,我们……”
“我们还是兄弟!”
听到牧子深说得斩钉截铁,左朝歌扭过头,看向东天那近似玉盘的一团明月。“我们快要不是了,牧子深,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不是兄弟了!”
牧子深不说话,他低下头摆弄着车把上的铃铛;左朝歌说的没错,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做不成兄弟了!
“牧子深我们幼稚吗?”
“不幼稚。”
“我们荒唐吗?”
“不荒唐。”
“我们在做什么?”
“做我们想做的事。”
“我们做得对吗”
“我做得对!”迟疑了片刻,牧子深说出这句话,并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左朝歌。左朝歌嘴唇蠕动了几下,接着他咬咬嘴唇,目光带出同样的坚定:“我做的也对!”说完他就转过身,扶起他倒在地上的自行车,飞速地向前驶去,留下当街的牧子深,在这一片空荡中站了很久,才背着明月回去冷石街的家里。
第二天早上,七点一刻,当牧子深从冷石街出来,走上枫叶街,在通往滨河大道的第一棵红叶枫下,就没有了左朝歌等待的身影。
☆、雏菊
雏菊
暴雨过后的清晨,滨河大道上被冲洗得焕然一新,东边还是鱼肚白的天空,路上也并没有什么行人。牧子深被第一声惊雷吵醒,还只有五点多,那时候天色冥冥,他下床取了一杯白水,就坐在檐下看雨。
牧子深喜欢雨,各种各样的雨他都喜欢;细如针的春雨,急如风的夏雨,连绵的秋雨,夹雪的冬雨……一年四季,最能挑动他情丝的总是雨。有时候是在在傍晚黄昏,有时候是在夜深人静,有时候是在黎明即启;当雨滴从触不可及的高空落下,砸在树上,房顶上,打在窗户上,地面上;那或许叮叮咚咚,或许滴滴答答的声音,杂乱无章的传进他的耳朵,驻入他的心房,他就会像是同多年的老友相逢,心扉大开,高兴地若个孩童一般。
他就是喜欢雨,就像有人喜欢风,有人喜欢花,有人喜欢雪,有人喜欢月;这是一种直观的自我感受,是我们的的感官单纯带给我们的美好享受,它来自自然,没有任何的繁琐与牵绊!就像那些闲来无事的人们,给星座,月份,生肖等安排的守护物一般,在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界,无时无刻都有万事万物在影响我们的喜怒哀乐;或许是这一秒,又或许是下一秒,在某个特定的环境,我们对某些平常的事物倾心;而且越来越着迷。
牧子深就是这样,他小时候有一次贪玩,赶上下雨,到家就淋湿了,被母亲好一顿教训;然后第二天却学习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这样的诗句,再后来又学习了《雨巷》《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以及“却话巴山夜雨时”,太就渐渐地对雨产生了特殊的感觉。甚至有段时间,他觉得雨是他的灵感源泉;当在雨夜的时候,他躺着静静的听雨,就能想到很多细腻的画面,以及优美的词句。他时常会在小雨淅沥的日子出行,行到忘情处便慨然丢伞,宛若化身白狐,在雨中闲庭信步……
现在他尤为喜欢暴雨,特别是仲夏的雷阵雨,豆大的雨滴说来就来,密密集集;十几分钟后整个世界变得焕然一新,前天的尘屑,昨天的冗杂,俱被冲刷。牧子深喜欢走上这看起来焕然一新的世界,就好象连同他的大脑也被冲刷了一遍,那些过去的种种不好与凡俗,也被那暴雨冲刷而去。
滨河大道的西侧有密集的矮冬青绿化带,绿化带后有悄悄生长的颜色各异的小雏菊。牧子深觉得这是一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因为除了他之外,从未见到有第二个人会跳过这矮冬青绿化带,去看它们。说来也怪,至今牧子深也弄不清它们到底是野生,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它们一簇一簇的,凌乱分布在绿化带后,就像是图省事的樵夫在春天随意丢撒的种子,杂乱无章的,一直延伸向远方。
牧子深跳过矮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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