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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眼皮子浅的,平时少了你哪了,你说啊,你说!”孔氏满屋子没找到称心打不死人的,急得什么也顾不得想了,干脆脱了鞋,拿鞋板抽柳贞吉的背。
柳贞吉掉着泪珠儿,她还不敢大哭,大家闺秀即使是哭,也是要哭得秀秀气气的,抽泣声也是要讲究节奏的,她压着韵哭了一会儿,在孔氏又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抽泣着道,“我爹不也这样么,人家给他的,他也很愿意拿……”
孔氏本还在抽她,听了这话,抽她的手都慢了,人也傻了。
就一会,她转念一想,这不,还真是,父女一个德性。
随即,她也不打人了,扔了鞋子让丫环过来与她穿上,冷眼对着柳贞吉道,“打你打得我手累,你给我滚回屋里去,明天一天都不许出面,给我好好思过!”
柳贞吉秀秀气气地又抽泣了一声,答了声:“哦。”
她那样子,呆笨得孔氏都不忍卒视,闭上眼干脆当什么也没看到,一干二净。
等到隔日,孔氏上午与柳苏氏一道说话,说了半天的家常话,等扯到他们家贞吉儿身上时,孔氏这时淡淡地说话道,“我听说是有人道我们家贞吉儿喜欢钱财,女孩子喜欢这个事,确实不雅,但谁叫她随了她爹,你也是知道的,她爹那个人,也是随便谁送点什么,未必要,但看还是想看上那么一两眼,就是好奇得很,贞吉儿是他爹最疼的小女儿,往日教导她得多,贞吉儿也是随了他,唉……”
说到这,孔氏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道,“这样说来,她爹也是个不成体统的了?我看等会我还是跟老祖宗禀禀,看说这话的那家,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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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孔氏在战斗,柳贞吉则被关在屋子里面壁思过。
孔氏不在,她叫了几个丫环们去院子里把风探风去,留了如花似玉在门外听候吩咐。
她的丫环们柳贞吉都是打小为她们策划了一下职业规划,佛说既然相遇那就是缘份一场,而且东换一个丫环西换一个丫环也无利于她这种胆小还懒的人,所以柳贞吉就针对了她们几个的性格和脑子的活络程度,挑了自认为适合她们的路让她们走。
要说穿越来这陌生封建古代也有个好,她是主,杏雨梨云她们是仆,她栽培她们,她们一不会甩手不干,二不会摆脸色给她看,三行动力还特别强,好学得令柳贞吉都惭愧。
所以掌管她院内所有俗事的杏雨梨云,现下也掌管着现今卞京衣饰流行趋势,更掌管着怎么把院里那点事摸得门儿清,让它密不透风的本事;而镜花水月则掌握着怎么与周边的下人打好交道,称姐道妹,一起共谈天下八卦的好本事,虽然她们的社交面积窄,左右不过身边那群下人,但那交际沟通水平,即便放在现代那也是一流的;而如花似玉可能当初名字起得太好看了,美人嘛,总是很容易大脑短路,有那么一点笨笨的,如花似玉吃了点名字的亏,人有点迟钝,柳贞吉教会她们怎么说些无关痛痒,一句真话也不带的说话方式都花了很长的时间,也就放了她们在身边打打杂,传传话,另外要放烟雾弹的时候就派她们出去溜溜,所以她们平时也是很忙的。
丫环们都被她又派去各司其职了,柳贞吉就在屋里好好面她的壁,思她的过——屋里没人,她大爷样的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头搁在椅背上,一脸高深莫测我想得很多的样子。
就差抠个鼻,表示一下她的深沉与淡定了。
不过她确实也是在想事。
老实说,柳贞吉虽然觉得柳府把她吓得不轻,这满府就没件让她觉得踏实的事,自她一穿到这个家里,这家里所发生的每件事都箭指自取灭亡,今天吓她一跳,明天就吓她更大的一跳,有点不应该,有点不好客,但是她一适应下来了吧,生存技能又重新培养了起来后,她还是觉得柳家还是有那么一点让她觉得满意的。
柳府里即便是她觉得没脑子,贪得太厉害的爹,其实也是个聪明人。
他就是吃相太难看,人也太习惯有持无恐了,他还真当他是太子的老师,她是狮王的王妃,皇帝就不会抄他的家了。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个聪明人,至少他自认为贪得万事太平,但还是拉了一大把人下水,到时候真的一被查出,要么这些人跟着他一块死,要么就是出面保他,怎么样他都给他自个儿留了个还算像样的后手……
而柳老太太就更不用说了,她母亲觉得柳老太太吓人,每次一进柳家,全身就调到最高警戒线,如临对死敌全身寒毛都竖起来的凶猫,但柳贞吉却觉得柳老太太还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