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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谢安手中的信纸裂了条缝。
看样子,她也就只有科举这条路可以走了。
谢安卷起信纸放在火烛上看着火苗一点点舔卷了纸张,黑色的灰烬静静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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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九,春闱如期开考。
纵然谢一水有心阻拦,但白纸黑字的名单之上确实有她谢安两字大名,也只能盯着两熊猫似的青眼圈幽幽看着养精蓄锐,做足准备的谢安:“考……得尽力就成。”
天杀的,他想说的是,考你妹啊!!!
谢安虚情假意地谢了自家阿爹的勉励,骑着她的小浮云,不紧不慢地晃进了贡院。
今年女进士共招十名,整个大秦报名的五十人不足。这五十人依据童映光那老头的著作《三年科举,五年模拟》的分析,有一半是来打酱油的,还有一半的一半是来碰运气,还有一半的一半的一半是“老子爹是李刚!”家中有靠山的,剩下四个名额。
谢安觉着自己机会还是蛮大的嘛。
初九三天,十二日三天,十五日三天。
整整九天的春试考得所有考上如同炭火上的肥肉,流了三层油,脱了两层皮。
最后一天考出来的时候,谢安盯着自己宽松了两圈的腰,默默地去西市给自己又买了条腰带……
放榜那日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天梯街前人头攒动,寸步难行。谢安挤在一群亢奋得和嗑了药似的士子中间身心疲惫,前方拉着她的珊瑚倒是冲劲十足,十分勇猛地拖着自家小姐大杀四方挤到杏榜前,兴奋不已地问道:“小姐小姐,您快看看您在哪个位置!!!”
不及谢安去看,珊瑚已在艰难抉择:“您说您以后是做本朝第一个户部女尚书好呢,还是刑部女尚书好呢?“
众目睽睽下,谢安压力山大。
☆、第五章
此次春闱共八百余人参与,按以往比例,入殿试者不足百人。数丈长的名单从左到右密密麻麻看得珊瑚直呼眼花,一扭头发现谢安不慌不慢地往后钻忙喊道:“小姐,小姐您去哪??”
谢安摆摆手示意她过来,解释道:“女贡士的名单排在男贡士之后,从后面找来比较方便。”
珊瑚跺跺脚,看着拥挤在一堆,时不时还有猥琐地想借机蹭往春衫轻薄的女士子身边的一大群男人,忍不住憎恶又不平地瞪过去两眼:“朝廷既然开了女子科举录用女官,可见男人女人是一样的,前……”
谢安斜睨来一眼,珊瑚闭上嘴,须臾后尚尤不甘地小声念叨着:“连皇帝都能做,为何还要排在这些臭男人之后?!”
女贡士的名字仅有区区数十人,谢安一目十行过去,脸色沉了一分,再仔细一个个辨认过去,终于确定了……
“小,小姐,您的名字呢?”珊瑚脸色煞白。
谢安仰头看着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皇榜,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哪有她谢安两字所在。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外,内心短短的一刹惊涛骇浪后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或许她高估了自己,又或许她低估了谢家如今的艰难情势……
想想也是,王李两家的当家人又不是智障,既然能逼着你谢一水把藏了十来年的女儿送入宫里,想从几十人的女士子中发掘出她谢安的身份着实算不上个事。
可是吧,谢安总觉得这事里里外外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从她入京到她春闱落榜,说大了是朝廷朋党之争针对的谢家,可说小了怎么回回都是冲着她谢安来的啊。谢安很确定,她出门考试的那天没有踩狗屎……
珊瑚又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趴着找了一遍,顿时泪如雨下,揪着谢安的胳膊啼哭:“小姐,您说您怎么会没考上呢?童先生不是说您的才学并不亚于那些个臭男人吗?!”
此言一出,谢安霎时成为周围人的目光焦点,连一些看榜的女学生都不屑看来,拿捏着蚊蝇似的细语窃窃私语:
“说得好像来考即是一定考得上似的。”
“姊姊说得即是,考春闱的又有几个才学低的不是?”
顶不住群众目光炙烤的谢安跳了起来,火烧火燎地扯着珊瑚躲到个稍微僻静的地方:“那个老混蛋喝醉了酒说得胡话你都信啊!”
珊瑚抽泣,哭得像她落了榜似的伤心:“可小姐您这次没考上,不就要入宫嫁给那个老不死的皇帝吗?”
这倒真是个头疼事,一提起来谢安不禁没精打采地垮下了肩膀,沮丧片刻她抬起头拍拍珊瑚的肩,勉强笑了笑:“考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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