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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鲁国进扯开大嗓子,说道:“红粉要是够用,我早就让胡林翼上天了!弟兄们伤亡得那么多,比挖我的心还难受。可是,干着急没办法。”翼王苦笑道:“自古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我以为,这些困难既难不倒我,也难不倒你,更难不倒英勇无敌的太平军。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深信,一切都会有转机的。”说罢,又到其他各营巡视去了。
当他走到左营防地时,忽见一人迎面跑来,对参护们说道:“我是前营的两司马李阿春,有急事要见翼王。”参护道:“什么急事?”李阿春道:“必须见翼王才能说。”石达开说:“叫他过来。”
李阿春见了翼王,忙跪倒在地:“五千岁,大事不好了!”石达开忙问:“出了什么事?”李阿春道:“他们要把兄弟们拉走,回天京去。”“谁?”“杨辅清,林启容,还有黄文金。”石达开顾不上细问,往回一招手:“带马!”
一名参护拉过宝马胭脂红,翼王接鞭在手,飞身上马。在曾锦谦、黄再忠、曾仕和、韦普成众将和上百名参护的簇拥下,直奔前军营地。
李阿春说的是真情吗?一点不假。这件事,还得从杨辅清说起——
杨辅清在金田团营时,被封为军帅,一直跟随在杨秀清左右。太平天国建都天京后,他被封为国宗。后随翼王两次西征,立下了不少战功。杨、韦事件发生的前后,他正奉石达开之命镇守安庆,因而保住了性命。他对翼王一贯是尊敬和佩服的,唯独对这次远征,持有不同看法。本来,他是不愿参预这一行动的。可是,既无力扭转大局,又不敢留在天京,只好随波逐流,跟着石达开出走。几个月来,他时时刻刻想返回天京,但是孤掌难鸣,始终没有机会。尽管他不能脱身,却始终与留在天京的好友——春官又副丞相林绍璋,保持着联系。所以,对天京的情况,他是比较了解的。南昌攻坚战,遇上很大挫折。他再也忍不住了,才力谏石达开还京。万没想到,差一点儿丢了脑袋。他回到前军营地,愈想愈恨,愈想愈悔,不住地唉声叹气。
入夜后,前军副将林启容、黄文金来看望他。三个人紧闭帐门,密议起来。林启容先说道:“这次远征,我也不赞同。不过,迫于形势,不得不跟着来。我早就看出来了,就这样下去,非走到绝路上不可。翼王这个人,大有点自信了。别人的话他听不进去,甚至到了好歹不分的地步。就拿你来说吧,今儿个在他面前说的,哪点不对?结果,他翻脸不认人,说杀就杀,说打就打。我看哪,不能和这种人共事!”黄文金也说:“翼王一意孤行,怕不是好预兆。这样下去,非激成大变不可。”林启容道:“我说呀,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干脆,把队伍拉回天京得了!”黄、杨二将听了,吓得哆嗦起来。
黄文金轻启帐门,往外边察看了一阵,二次把门关紧,又说道:“哎,咱们回去,不知天王能不能收留?”杨辅清压低声音说:“这点请二位放心。天王不但会收留,还要授予重任。”黄文金道:“何以见得?”杨辅清打开床头的铁柜,取出一封书信,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就放心了。”
黄文金接过书信,仔细一瞧,是林绍璋写来的。上写道:
辅清兄弟万安:
翼王出走,京城震惊。上至天王,下至臣民,无不嗟叹而流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孰是孰非,实不敢妄言。纵观全局,都应以个人恩怨于轻,国家社稷为重。据小弟观察,五千岁走后,天王深有悔意。贬安、福二王职,破格重用陈玉成、李秀成、李世贤等七十八人,就是一例。
当前,百废待举,百业待兴。面对强敌,无处不用人,尤其是能人!现在,举国上下,无不渴望五千岁归来。
倘两王言归旧好,合衷共济,同心同德,何愁清妖不灭,天国不兴也。
兄侍从翼王左右,当耐心规劝之。话是开心锁,万望翼王回心转意,则天国幸甚,黎民幸甚。天王不忌前怨,虽杨、韦旧部也一概重用,哪怕是追随杨、韦犯过罪错的人。
兄为天国屡建功勋,素无异志,天王深知也。如能幡然回京,必受重用。弟敢以性命担保,切勿徘徊多虑。其他兄弟亦然,请转告之。
据悉,天王不久当派特使,迎请五千岁还朝。中间或有变化也未可知,此不过风闻耳。
明日,弟将随李忠王征讨张国梁。战况之烈,可想而知。待凯旋之日,再至函与兄,请见谅。
太平天国丁已七年九月初五
弟 绍璋谨呈
黄文金读罢,把信还给杨辅清。三个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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