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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难免。”
闻听此言,那妇人又怎会不明。原这世道就是如此,漫说是他们家这等靠着祖上门荫,偏安一处的小世家。即便是当地的乡绅之流,若是遇上眼前大案,只怕也是岌岌可危的。
好在相公眼尖,早在前几日便相中了那家一路同行,如今看来却是冥冥之中,自有祖先保佑才对。不但是未耽误半点时辰,更得顺利脱身而出,便是好事一桩。
“不过,往后还是不敢再走,这等新近开辟出来的便道了。”定了定神,已是接着言道:“眼下在这京畿之地,竟然有此等胆大如斯之辈犯案,待到出了京畿州府后,更是不堪。”
身边的妇人,更是不由心头一紧,忙不迭颔首接道:“相公,咱们还是万事小心着些才好。车上的黄白之物,虽是藏得极隐蔽,却难保不被有心之人,瞧出破绽来。”
原来这家少东,本就是托着自家祖上门荫,在南北道上做些行商之事,虽不敢明着称商户,却也是靠着此项补贴些家计。早在夏日前夕,在南方收了一批上等丝织,装车北上去往岳家拜望,不过是面上的托辞罢了。
实则,却是为了能借此,赚取两地间的悬殊差价而已。对于这般门荫尚余,但族中再无有可靠之人的昔日小世家而言,已是形势所迫之举。不过好在遇上了一路南下的皇甫家,才得以幸免一场破财之灾,也算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此时,同样急速驾车赶路,向自家山庄而去的车队中,显然已是少了四人。早在刚才抱了妻子回车后,边是吩咐了把式掉头折返山庄,一边就同林宏军低声交待了几句。
四人中自然是有林宏军,单人舀了皇甫靖的名刺,先行赶往此地所属的县衙相告。而余下之人更是责任重大,一边是满地的焦土触目惊心,另一旁仍旧掉着众多尸首的林子,更是异常的瘮人。
好在此去官衙并不太远,原本护卫着车队前行,自然是不能急速奔驰,可眼下却是再无需顾忌旁事。奋力疾驰定是不消一个多时辰便能赶到,待到领人前来勘查也是不晚。更别提侍卫长的坐骑,已算得是军中良驹,只要路上无阻,就是再快上几分也在情理之中。
这边厢等候看护现场的,又都是常年在军中历练之人,对于眼前情形自然不会太为惊恐。然那边厢主车马上的皇甫靖,此刻也已是放下心一半来。
前一刻见妻子悠悠醒转过来,又经一阵舒缓,面色也是已然转好不少。再听得她口中所言,确实因那林间的血腥之气过于浓重,才呕吐不止,更是接连发生了晕厥之事。
“往日里,我也时常有出入厨房,虽不曾动手宰杀活物,可到底尚能闻得此味,今日怎么就如此不济,竟然直接就……。”
才说出此话来,却听得一旁的徐妈妈,忙是提醒一句道:“太太的月信,可是迟了几日?”
听得这一问,漫说是玥娘自己不禁一怔,就连身边的皇甫靖都不由,已是迅速并指按搭了上来。徐徐垂下眼睑,静心诊脉片刻后,略有迟疑道:“徐妈妈好似说对了,但为夫到底尚学不久,确实不敢妄断,要不要让丁香过来,再确定一二。”
待到众人在自家山庄安顿妥后,玥娘被诊有喜一事,也已是确实了下来。若不是玥娘拦着,只怕这会儿徐妈妈便要亲自,往京城跑上一趟,与府里的老太君报喜去咯。
本想早此赶到任上的皇甫靖,前一刻遇上了大案,而此时又已确定娘子又有喜了,哪里还敢慌忙上路。回书房就是一封急件,交与侍卫直接先送了出去。
自然是要将行程,暂且搁置上一段时日了。按说原本官员赴任之期,就定在次年春耕之前,而皇甫靖夫妇也不过是为了避忌,京城大将军府中的诸多麻烦。且说此时大将军又尚未班师回京,更是再无多留之意,才想好了要直接取道南下,赴任而去。
且说这边山庄上下的仆役、庄户们,确实异常的欢喜。东家多年未归,今日总算是要小住上一段,哪里还能不前来拜见一二的。
能入得山庄大门的,自然是庄子上的老人,想当年东家太太尚未成亲时,便已在此处安家落户了。对于两位东家的到来,更是感慨颇多,如今的红火日子自是不必提,更令人惊喜的,便是山庄上自办的学堂,让多少农户子弟从此成了能写会算的‘读书识礼’之人。
按大管事信中所提,即便不是为了科场扬名,也好歹不再做那昏昏噩噩的睁眼瞎。近两年来,庄子上更是连那些,已年过四、五十岁的老农们,也都陆续有往学堂里旁听的。
虽不知究竟能听懂多少,但至少会写上三、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