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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都没听过,原说能先欠着地租,给咱们用林子已是大恩了,哪里还敢想那鸡苗、米粮的事!二墩子,你不是说差了吧?”
这头,被越聚越多的乡邻们,不时提出的各种问讯,已是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少年,听得此言,不觉一个猛转身朝着自家的方向,大吼一声:“大哥,你先将碗撂下,出来给大家伙讲讲那桩。”
没多会儿功夫,就见少年身后的屋里,仍是身穿衙门当班时的衣着,已是疾步出了门来。“乡邻们,我家二弟告诉大家伙的,句句都是真的。”
抬手便是指了指,自己这一身的打扮直言道:“大家伙也都瞧见了,我刚去了东村给他们说道这桩,连个衣裳都不及换回来,就赶着点的报了咱们村的乡邻们得了这信,也好叫大家伙都早做打算。”
刚才,就见他们家的二小子,骑上了自家院外那半破的矮墙,给就近的村民的喊话。这会儿,再一听他们家正在衙门当差的老大,这一提点,便是认真了起来。
紧随而来的便是,往后的几天内,各村送往衙门的名录中,更是比起先前来,扩出三、四倍愿意改农为林的人家。这下反倒把几位被皇甫靖,分出来专理此事的书吏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说咱们大人,该不会为了那名额不足,让大家伙也抽签定去留吧?”
“啊!”另一旁正落笔要书的书吏,已是惊得手下一滞,笔头尚未留下,可纸面已被顺势滴下的墨点,晕开一朵小花。
☆、第一百六十四章助阵
眼下已是慌了神,哪里还管墨迹花了纸张,收拾了手中的帐目,转身追问起来:“你刚才是说咱们知县大人,要将那入山的名额给减了,怎么还抽签……?”
“不是现在就减。你莫慌,坐稳了咱们再说事。”看着自己邻桌而坐的那位老书吏,已是颇为紧张地半支起了身子来,这位慌忙将其拦道:“还是未定之事,我们也都不过猜测而已,做不得数。”
见那位仍是不安心,这位才解释起来:“往日里县丞大人,也曾劝过乡邻往旁处想法子才是道理,可有一户愿意听从的吗?如今倒好一听知县大人,说是要赊了这个、赊那桩的。一家家都跟赶集似的,拼了命的往这里名录里头抢,就怕一个不留神,晚了半刻去。”
老书吏已是伸手,抹了把额间渗出的汗珠,一个劲的摇头道:“这大家伙也都是,叫这般的穷苦日子给吓怕了。能得了大人的赊给,先行安安心心的往山里谋活路,谁家不想,哪户不愿啊!”
得了老书吏这一提,这旁的也不由颔首附和道:“确实为了这个,就是全衙门中想必也没一个,愿意罢手这好事的。所以,才想着农户们要抽签定去留,咱们这里可是也得挪几个位置出来才好?”
这屋里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得外头有人推门而入。才一进到屋里,便已是一脸喜色的告诉起来:“咱们哪家都不用省名额出来,刚才东城大地主家的管事,特意来见咱们知县大人了,说是他东家愿意给县衙赊一百两银子的鸡苗来。”
“一百两银……银子?”这两位虽是不晓得,如今的鸡苗得多少个大子一羽,却也为这大地主的出手惊喜不已。若是能得了这笔银子的帮村,想必就能更多农户参与进来。这般一来,衙门中人自是不必再让出位置了。
有此作想,这旁的两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瞧出喜悦之色。忙给进来报信的书办让了座,招呼他将所见细细说来一听。
就在衙门众人松了一口气,那边厢正坐定在书房中,皇甫靖与张主簿两人正同自己到任来。尚未有缘一见的县丞牛弘志。也已是抱病前来一问终究。
书房中,难得县衙三位主辅官员都聚齐了。虽说那旁靠坐在高背椅上的牛县丞,显然面上的颜色很是不佳,更是时不时的就连着一阵咳嗽。屋里也因他的到来,将两个炭盆挪了地界,但瞧着这位没会儿就会轻击自己胸膛的模样。便知他的气息也不是十分顺畅。
倒是将小厮奉上的热茶吃下两盅去,可见前些日子一直称病并非作假,的确是抱疡在身。即便至今都不得痊愈。却见牛县丞颔首,再饮下半盏茶后,便率先到明来意:“知县大人。老朽已是垂暮之年,再加之前段日子来,族中诸事不顺,一时气极更使旧疾复发,想来更是时日无多了。”
见他这般言道。这旁的二位不约而同,忙是抬手拦道:“牛县丞你是正值旧疾反复,再加之为家事烦忧,才月余还不能痊愈。待过段时日天气转暖后,若是寻上位好大夫来诊治一二,或可缓解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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