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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可能就是,这也许是一种心因性失忆,就是说是她自己不愿意想起来。”
“可能她遭受了重大的打击,那些经历让她太过痛苦,所以她选择遗忘。”
“她的失忆症状属于全盘性失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从前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住址。”
“如果是心因性失忆的话,很有可能是一种暂时性失忆,等她渐渐恢复过来,或者受到某些刺激,她就很有可能会慢慢都想起来。但是考虑到病人心脏功能不是很好,我们不建议采用刺激法帮助她恢复记忆。”
容博予沉默,转身看着在病房里安睡的辛冉,心里隐隐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
“你是谁?”辛冉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容博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加上交接工作的时间,他已经有四十八个小时没有休息,他很累,可是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容博予温柔地靠近,朝辛冉伸出自己的手。
也许是他目色太过沉静,如同一片深沉的大海,辛冉凝视着他的双眼,心底蓦地觉得安心,顺从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手心。
“我是容博予,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叫欧晴冉,你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了车祸,你的头受了很重的伤,昏睡了一整年,我一直盼望你醒来。”
辛冉有些迷茫地看着容博予,喃喃地重复他的话,“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叫欧晴冉,我的头受了很重的伤。”
听到辛冉乖顺地重复自己的话,容博予心跳不断加快。
“是的,你受了很重的伤,你竟然把我忘记了。”
容博予握住她微凉的手,慢慢包裹在自己手心中,然后又把她的手贴放到自己脸颊上,蓦地,望着她落下泪来。
他的胡渣和眼泪紧贴着她的手心,是最坚强有力的冲击,辛冉只觉心尖一痛,一切迷茫都成了心疼。
辛冉的伤渐渐康复,有幸的是并没有其他并发症,可以排除掉那种最糟糕的情况,但也没有像汉斯预言的那样恢复记忆。
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汉斯说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谁也说不准哪一天,她就突然慢慢地都想起来了。
汉斯和容博予站在病房外,看着正和护士讲话的辛冉。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她是心因性失忆了,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让她这么排斥。”
容博予失神似的看着辛冉,“她现在这样很好,我真希望她永远都想不起从前的事。”
汉斯微微一怔,“可是这样的她,和从前的她是不一样的吧。”
容博予摇摇头,“是一样的,她还是她,有些骨子里的性格是不会变的。既然她觉得从前并不快乐,甚至是痛苦的,忘了就忘了吧,不再想起那些事,至少可以让她更快乐一些。”
让她永远忘掉过去不好吗?成为一张纯洁的白纸,一切从头开始,重新上色,从此没有阴影,没有魔障,从此她的人生里只有他的影子。这是上天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吧。
病房里,护士走了,辛冉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偶尔有人声响起,她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瑟瑟一抖。
汉斯沉默地看了片刻,目露悲悯,“可是,她终究会想起来的。”
闻言,容博予皱着眉,心头一阵压抑不住的惊慌。
没错,他知道的,他知道她迟早会想起来,迟早会像当初那样恨他,可是那又怎么样?至少他现在可以拥有她,哪怕只有一天,只有一个小时,他只想完完全全拥有她。
上天知道,他爱她,如同生命。
细细将养着,辛冉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是从前因为车祸伤到的左腿还是无法走路。其实不是完全走不了路,只是脚一落地就像针扎一样的疼,那种疼更多的是神经性的抽痛,就像吸食毒品成瘾后带来的疼痛,这种疼痛一旦被引发,往往可以折磨得人痛不欲生,恨不得锯掉那条腿。
容博予私下和汉斯讨论过,这个严谨的德国人一脸肯定地说:这种疼和她的失忆很相似,更多的是精神方面的自我想象,她的腿已经康复,也没有任何压迫神经的情况,所以事实上很可能并没有那么疼,但是她自己内心恐惧于站起来,所以下意识放大了那种疼痛。
容博予于是严格地要求辛冉必须站起来。
只要和辛冉有关,他在任何方面都有无穷的耐心,唯独对于那条腿,他的坚持让辛冉吃尽了苦头。
无论辛冉怎么消极抵抗,他都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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