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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等我多久了?
竹妈笑着迎了上来,接过我手里的挎包,乐不颠地调侃:“我们刚买完菜你就回来了,挺会挑时候嘛!”
竹爸负着双手站在门口,笑眯眯看着我不说话。以前高中时周末回家,到镇上天经常黑透了,他骑摩托车到街上载我回家,昏黄的路灯下每每故意停到我跟前才叫一声:“哟,闺女回来啦!”
年纪大了,变含蓄了,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偷着乐呢。
我走进店里,跟表哥打了招呼,看到椅子边上堆着大袋小袋的蔬菜和鱼肉,竹爸已经在往摩托车后备箱塞东西了。
“这么多东西怎么走啊?妈,你坐三轮车吗?”
“俺骑电动车呀!”瞧她那一脸得意样。
“真的假的?你上回学骑摩托,油门拧得太大差点颠下来,不是说不碰这些东西了吗?”
我的吃惊可不是配合出来的,她居然会骑电动车了。虽然不是像摩托车那么虎虎生威的交通工具,但这种改变发生在一个安于现状畏惧风险的人身上,绝对是意料之外的。
“你还不许你妈学习进步了。”
得,几个月不见,对着自己闺女都牙尖嘴利了。
“走了哎,二位!”竹爸推着摩托车哟喝了一句。
阳光明媚,我们回家。
半个小时后,车驶进学校院子,还没从后座上挪下来,我就开始冲着院子里喊:“姥姥,我回来了!”
我们拐进教师宿舍区的时候,姥姥也颤巍巍地迈着小脚迎了出来,看到我,脸上星罗密布的皱纹绽成一朵美丽的向阳花:“竹子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掰着手指计算能在家待的日子。今天是1号,2;3;4;5;6……五个晚上,五个白天,这其中包括上街买菜,去舅舅家,奶奶家……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没到七点。家里的床有神奇的魔力,让人安稳入睡,一夜无梦,醒来后神清气爽。我刚伸了个懒腰,隔壁屋竹妈就试探地问:“醒了吧?”
嘿,您真行。我坐起来,拉了条床单裹上,自觉奔到隔壁。竹妈一只手掀起被角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过来的?”
“你呢?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的了?”
话说着麻利地钻了进去,头挨着头,胳膊勾上面前人的脖子。“你皱纹又多了”,我逗她。
“能不多吗?你都多大了。”
“哼,别往我身上推啊,谁让你整天没事瞎操心的?”
竹妈叹了口气,我看着她因为长期戴眼镜和习惯皱眉头而叠累在眼角的皱纹,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
“你大舅走了,家里的事情我不管谁管呢?你二哥最近又老往网吧跑,我就骑电动车去街上找,找到就把他揪回家。”
我恍然大悟:“我说呢,买电动车果然是有原因的!”
竹妈呵呵地笑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要管多久呢?他不是小孩子了,你能跑一次找一次吗?这两天还好,冬天怎么办,你想多进几次医院吗?”
“可不就得跑一回找一回吗。”竹妈看着我,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
我往她脸前又凑近了些,义正言辞地警告:“我跟你说啊,不要弄出病来。不然我找二哥给你治。我这次带回来的阿胶你记得每天吃,别没到五十就落一身毛病。”
“那是,我闺女买的当然吃了。不用挂心我,你好我就好。”
我不说话了,抱着她想一些事情。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虚张声势地笑:“我能有什么事儿,不用你操心。”
“哪能不操心呢?是我的孩子长多大都得操心。”
也许是吧,可是很多事情,我不能跟你说。这样温暖的依偎对我而言,已经足够幸福了。我要让你完全放心,所有让我难过的事情,不能再让你难过一次了。
日出,日落。六天的时光缓慢而悠长。吃家常的饭,睡踏实的觉,看爸妈为了菜的咸淡抬杠斗嘴,欢乐融融。他们在我出生前一年的十一领证结婚,一晃二十二年过去了。我以后,也能拥有这样平淡而珍贵的幸福吗?
袁更新
你把节日当常日,它就不像个情人般予取予求了。
值班时忙得脚不沾地,休息时睡到昏天暗地,七天很快就过去了。长假的最后一天我轮休,一大早爬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同宿舍的涛子小便回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揶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