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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的天大人情。”准提道人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那肯遂了胡卢的心愿,笑道:“此乃小事,道友与我西方缘分极深,只须入教,成为西方教的三教主,或者贫道干脆将二教主之位相让,甘愿居于道友之下。如此一来,你我便是一家人,自然不必说两家话,区区一根亚枝,岂在话下?”
准提为了将胡卢拉到西方教,当真可谓用心良苦,毫无私念恶意;只是胡卢却不愿领受,一时有感,想起一句诗词偈语,叹道:“道友着相了,想道友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擦拭,不使惹尘埃。贫道乃闲散之人,受不得拘束,亦从无立教入教之心,道友何必强求?”
胡卢不过是有感而发,那准提圣人却是有大智慧之人,西方教的教义本来就对顿悟极为着重,此时听到这句偈言,不亚于黄钟大吕,雷鼓之音,登时有所体悟,道行大涨。那接引道人亦是有大智慧之人,虽不如准提道人一般息息相关,感同身受,但也触类旁通,获益非浅。一时间,两位圣人均对胡卢肃然起敬,同时向胡卢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道友妙语指点,使我们二人,修为精进。”
接引和准提是什么身份?是天地间有数的圣人!是洪荒大教西方教的两位教主!能得此二人一躬,那是多大的荣耀!胡卢无意间给自己涨了天大的面子,心中得意自不用提,却也不是不知深浅之辈,忙道:“贫道不过信口一说,两位道友能悟,凭得却是自己的智慧体会,亦是自身的机缘,与贫道何干,如何当得两位道友一礼?”
胡卢实话实说,接引和准提却不能这样认为;这涉及到一种奇怪的因果论。修为低的人谈因果,多半是怕今日之因会是明日之劫;修为高的及至圣人,多半倒不怕明日之劫,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搞定,但修为高的却有另一项顾忌,那就是本心,怕牵扯到心境,怕留下破绽。或者有人无所谓本心因果,然而这些人大多入了魔道,大多身死灰飞,少有能幸免的。所以大家均谈因果,均道天数,谈来道去,以讹传讹,竟成了至理一般的存在。说到底不过是修道人的惜命、怕死,然后“至理”反过来影响修道人,就如“天圆地方”不容置疑一般,其实第一个说“天圆地方”的人,大约不过是对天地作最直观的描述罢了。
准提道人说道:“话虽如此,终是道友一语点化。”胡卢也不愿多做纠缠,对方能这样认为更好,省得老想着说服自己加入西方教,但又觉得欠了对方的人情,说道:“前不久,贫道和镇元大仙共同创下一门玄功,与寻常功法大相径庭,却是将世间妖兽灵种的化形过程逆转,以先天道体修变化之术,以群分类聚从灵兽异种中取代表性强者修炼,最终达到身化巫妖万灵之境。只是人力有时穷,如今草创,尚须进一步完善,还望两位道友不吝指教。”
话说的客气,其实却是将玄功法门告予接引、准提二人,所谓完善指教不过是一句托词;接引、准提二人岂不知胡卢心意?准提道人听罢,赞道:“道友果然别出奇径,便是不能与大道玄法相媲美,也称得上奇功绝艺,最关键的时对灵气的须求并不是很严格。”接引道人接道:“以贫道之见,九为数之极,当将灵兽异种分为九九八十一种,以九种为一层次,分为九层,最终可演变为八十一般变化,正和我西方教下所求九九归真之理!”
“八十一种?”胡卢心下寻思:“既然是八十一种,为什么猴子修成的却是七十二种?二郎神杨戬,大力牛魔王所练亦都是七十二般变化,此三人都是修炼不到家?还是前辈没有教?”他心下狐疑,却也没有去强调,说自己已经与镇元大仙按天罡地煞之数,定下一百零八种变化。毕竟对方是圣人,见识要强于自己甚多,实在没必要为此强争。
有两位圣人相助,登时将胡卢和镇元大仙创下的框架完善不少。那强身炼体之术,无论何门何派均源自巫族的煅体之术,但各派理解不同,经过这许多年的演化,早有别于原有的巫族法门,各有独到之处;西方教无疑是这其中的侥侥者,叫胡卢从金身法门获益良多。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却认为自己的西方教占了胡卢的便宜,论道之时,虽然重点是九转玄功,两位圣人却有意多说些西方教的法门和自己对大道玄法的体悟。
过了半月余,又回到了老问题上,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虽为圣人,但对于妖族精怪的化形终是不可能了解到方方面面,很多细节只能教猜测。准提道人叹道:“越是讨论越觉此功法妙不可言,以我们三人的见识修为,钩划框架,确定大方向没有半点问题,但在细节上竟只完善了不足三层。再往后却非空想所能解决,尚须寻妖族异类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