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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4月10日,那天一早,我爸、大哥和我三人各人挑上一担箩筐,我们六个兄弟两个妹妹和祖母、父母一行11人就上路了。我妈妈管着卖掉两只猪崽的15元钱,这就是我们上安徽一家人的盘缠。妈妈不舍得花它,只得一路走一路讨,经过11天的艰难奔波,终于到达了安徽旌德县白地公社大川大队。这11天,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但每一天我都历历在目,当时我18岁,营养不良,没有发育,七八十斤重的担子压得我肩肿腰弯。到了一个村庄,还要歇下担,挨家逐户地去讨饭吃。想起这些日子,我心头的泪水就忍不住往外涌。
旌德县白地公社大川大队田多人少,他们收留了我们,至今我们也不会忘记,是安徽的土地救了我们的命。是当时号称“李青天”的省委书记李葆华顶住了天大的压力,让农民搞起了“三自一包”,实际上是开荒单干。让我们这些逃往安徽的新安江水库移民和安徽农民度过了饥荒。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在1973年正准备秋收后建房的我家,4月12日早上我们几兄弟和爸爸都下地干活去了,妈妈在家烧饭,在喂猪时,灶头里的余柴掉出,烧起灶前的柴火,大火顿时冲天。那几天,风大干燥,妈妈慌乱中只抱出三条棉被,我们赶到,五间茅棚已全化为灰烬。奋斗十年的一家人,又从头开始。当时正是青黄不接,遇上春荒,几年积存下来烧焦的稻谷、苞芦都舍不得丢弃,我们吃了这些焦米烧的饭,家里人都生起了病。妈妈整天下跪求天求地,盼望上帝救救我们一家。这时,浙江省和淳安县移民办来旌德调查移民政策落实情况。我家当时已21人,每人补助50元,这1050元真救了我们全家的命。
…………
现在我母亲已92岁了,我家也从移民时的11人发展到今天的9户41人,六洲的宋氏家族也四代同堂,真可谓人丁兴旺了。但我们这里还很落后,我们日日夜夜在思念淳安县;思念合洋乡;思念土改时分来的二十多亩故土。我们经历几次迁居,最后是守山看野猪,唤起了福建人的善心,给了我家在世上安居的权利。分给我家几十亩责任田和山林。现在长大的孩子在同情我们的时候又在怪恨我们,怪恨我们不该移了再移。我们怪谁呢?怪年迈的母亲?怪死去的父亲?早六年,我走进基督教堂,在祈祷的时候,在闭上眼睛追思自己的命运,默求自己的意愿时,我家前辈的悲苦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是上世纪作了孽,留给这世的惩罚,这一切我都默默地忍受了。我这一世也没有什么奢望,我只想在诀终的那天让儿子将我的骨灰送到淳安,散在合洋的山顶上,让我下世再来到自己热爱的这片故土上。在百江镇小京坞口下车,我穿过了72道山坑,爬上一座岭,找到了1962年从下洋洲搬迁来的许文涛老人。他指着已经剥裂,残痕累累的泥墙,伤心地说:“我们移民已近50年了,从淳安的沿江边搬到了山头尖,从淳安的砖瓦房改住泥墙屋。我们为国家承受困难实在太多了。我们四户新安江水库移民从下洋洲再迁搬到这山头上,搭起了茅棚。小京坞过去只有牧童和砍柴的人踏出的一条小山路,当时芒草已把路遮死,到这山上的淳安人每天要下山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一天来去,要走破两双草鞋。现在分田到户,人均土地只有两分。这人均的两分耕地也是靠我们的双手在小京坞的狭缝中开垦改造出来的蓑衣田,一分田都有十几块,牛也无法落脚,只得靠我们的双手挖垦。这种日子我们不知要过到哪一代?”
移民是搬家,岂能“无产”转迁,而上级命令离开淳安县外迁的新安江水库移民,抛弃了所有的家具和财产。对库内的后靠移民,完全处于“无为而治”的状态中。随着新安江水库蓄水高程日益升高,蓄水面积日益扩大,而采取了边动员,边拆屋,边后靠的策略。淳安县的新安江水库移民在“柱倒梁折”的轰隆声中离去。他们一次一次的后靠。财产也就在一次一次的后靠搬迁中少去。新安江水库移民不论是远迁的,还是后靠的,最后都成了一个农村无产者。新安江水库移民中有多少像许文涛老人仍然居住在“以土为巢”的危房中!他们整天提心吊胆,在裂缝日久,裂口日宽的危房中,悻然然煎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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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库底的松崖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