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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问话。嬴恬素以此女为傲,又兼武夫秉性爽直,所以不加隐瞒,据实回禀。百官连连称奇,魏帝亦惊喜不已,忙宣嬴湄进殿。
不一刻,嬴湄奉召而来。自她姗姗进入大殿,姬玉便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见着嬴湄女装,面上虽波澜不生,心下却别有滋味。百官见嬴湄旷达翩然,亦意出望外,深感惊讶。独魏帝心下遗憾,他原以为嬴湄有常人不及之能,必也有常人不及之貌,谁想一见之下,此女美则美矣,却非国色天香。于是,他再也提不起兴趣,懒懒敷衍几句,则许嬴湄退下。
被匆匆召见,又被匆匆遣还,如换作他人,定会悲愤失落,郁郁寡欢; 然嬴湄却不甚在意,行罢大礼,便潇洒的站起身。
按礼制,嬴湄该低着头缓缓退出,她却抬起头,往一个方向望去。原来,自她进殿后,她就觉着一道凛冽的目光盯着她不放。现下,她终于找到视线的主人。那人就站在百官首处,是位年近五十的官员。嬴湄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一看他所处的位列,便知他就是李贵妃之父,奸相李盟。
据说李盟年轻时困窘落魄,几乎饿死街头,多亏一女子搭救,供给饭食衣物,才考中功名,熬得出头。其后,他从知县做起,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利用各式手段,终于坐上丞相高位。他把女儿献给魏帝,女儿亦很争气,入宫没多久,便宠冠后宫,比皇后都还要尊贵娇气。魏明帝爱屋及乌,至此对李盟言听计从,渐成傀儡而不自知。
现下这奸相一个劲的打量自己,却是为何?
嬴湄想不明白,她只知此人与父亲政见不合,所以素来耍弄手腕,费尽心机打压父亲;按理说,他当对自己满脸鄙夷才是,何故满脸暧昧?
不对,与其说那眼神是暧昧,还不如说是猥亵。瞧那色迷迷的样子,十足色中饿鬼。
一瞬间,李盟老且好色的面庞在嬴湄眼前无限放大,弄得她无比恶心。她再也不屑搭理,忙低下头,退了出去。就在经过父亲身边时,她感觉到另一双目光正殷切的盯着她。于是,她微微侧目,姬玉冰冷僵硬的脸上,倏然绽放出煦暖柔和的笑容。那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旁人根本没有察觉。
嬴湄本以为自己方才直视李盟的行为已属胆大妄为,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甚。她心情顿然大好,便淘气的微翘嘴角,飞快眨眼。姬玉失了神,等他有所反应时,只看到嬴湄纤细袅娜的背影,正迎着千丝万缕的阳光款款退去。那如水墨画般缥缈的意境,在他心里久久不散。
此后几日,嬴恬携妻女走亲访故,嬴湄开头觉得新鲜,乐于随行。然几次下来,她觉得那些侯门公卿家的女眷们拘谨沉闷,渐生腻烦之心,遂推病不去。嬴恬知道女儿向来洒脱,耐不得繁琐礼节,便也不强迫她,随她自作主张。
绯烟见此,大为欢喜。原来自和嬴湄分别后,她一直被束缚在大行令府内。想当初在家乡时,她和嬴湄要么是上村口的密林掏鸟窝,要么就是下村尾的小河摸鱼——真是自由自在,快活似神仙。经绯烟这么一纠缠,嬴湄也觉得自从进了京城,便成了笼中鸟,拘禁得可怜。
当下二人说定,乘天色早,出门逛逛。为便于行动,嬴湄主张作男儿打扮,可惜绯烟的容颜过于娇丽,便是扮作男儿,亦难掩饰身上浓烈的女儿情态。没计何奈,嬴湄只得让绯烟保持女儿模样,自己则扮作她的哥哥,再与大行令府上的管家打过招呼,便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一路上,二人东看看、西摸摸,走走停停,被熙来攘往的人群、鳞次栉比的摊铺、花红柳绿的商品迷得一塌糊涂。直逛了两个时辰,明明已经手软脚软,还意犹未尽。
因艳阳高照,绯烟终于顶不住了,直嚷着说口渴肚饿。嬴湄心疼的给她擦汗,就近找了一家干净雅致的酒楼。小二但见客来,急急迎出。可一看二人稚气的脸,不由得愣住。好在嬴湄衣履精致,绯烟遍体绫罗,看上去就是家道殷实之辈,小二忙满脸堆欢,将二人迎进店内。
嬴湄就想找个好位置,既能舒服用膳,又能观望大街,故牵着绯烟的手站在大堂中央,举目四看。她的眼光才溜过左边,便被一位少年吸引。那少年临窗而坐,独占着一张大桌。他约莫十五出头,眸若秋水,眉如笔画,五官之精致俊秀,足可以和绯烟一较高下。偏他又着白衣,纤尘不染,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飘逸,惟“冰清玉洁”一词可拟。
嬴湄暗暗称奇,心想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未免多看两眼。不想多看两眼后,又觉得少年无比眼熟,仿佛哪里见过。因之,她定在那里,细细思索。那少年好像知道有人在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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