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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赵括,然在心底却是叹服的。再说,女儿平常行事,虽然顽皮淘气,却从不轻佻散漫,其中的深谋远虑,连自己都自叹弗如。枉自己常说,知女莫若父,现下为什么反不信她?就算她是闺阁女子,从未上过战场,但是以她的智谋,自己的武功,难道就不能珠联璧合,反败为胜?
思及如此,嬴恬往主帅营帐一指,道:“湄儿既有退敌良策,且说来听听。”
旁的校尉瞠目结舌,呆了半晌,只好跟着入内。
进入大帐后,嬴湄手执木杆,指着高挂的舆地图侃侃而谈:“嬴将军及诸位校尉请看,这是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这是秦军的驻地。你们紧挨在青山脚下,仿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效,实则不然。此处并不是险关狭隘,能够依托的天险有限。只要敌军痛下决心,狠狠打击,你们必败。或者,秦军放弃强攻,绕到背后,前后夹击,你们的处境会则愈加危险。”
说到这里,嬴湄故意停住,往下一望,但见父亲轻轻含颔,心下很是高兴,便又道:“这些话,想来将军已经与众校商议过;为拖延时间,能让其余郡县拨兵相救,大家必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依湄儿所见,将军及诸校若能将军队往后拉开,不但不会全军覆没,还可以绝处逢生,另见天地。”
“这个地方是我家乡,一马平川,没有任何天险可作屏障。比起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确实更加恶劣,也更容易被秦军击溃。然就是在这里,才是目前反击秦军的最好去处。”
嬴恬似乎有些明白,道:“湄儿,你莫不是想利用村尾的那两个大土坡,前后夹击?”
“是,将军。到时候只需一队士兵驻扎在土坡间,再派另一部人马隐蔽于村口密林。待秦军来时,可趁夜色反击,一举成功——”
“等等。”一个声音打断嬴湄的话,嬴湄看去,又是那个曾经喝斥她的校尉。
“姑娘,你方才说你们村的地势比这里更糟,却要嬴将军移师到那里;又说什么趁夜色反击,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秦军统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长驱直入,我们若要后撤,他难道就会傻傻的等我们跑了不成?其次,我们既要撤兵,又要埋伏,哪来的时间?或者说,秦军会给我们时间么?就算到了那里,秦军还有十七八万兵力,我们则万余人而已——还要在这万余人中匀出一部分作为伏兵,这还怎么赢?到时候,别说兄弟们全都白白送死,就是我们现在可能实现的计划,也会变成遥不可即的奢望!”
刹时,众将目光灼灼,皆紧盯嬴湄。嬴湄自然清楚这些目光的意味,她缓缓点头,道:“校尉思虑周全,所言处皆是关键,甚好,甚好。”
随即,她手中的木杆又一次点在舆地图上,道:“这些,嬴湄都已经思虑过了。听闻我军现在伤亡过半,嬴湄以为,现在就应该让伤兵撤离,此乃第一步;然后这些伤兵归我调遣,以作伏兵,此乃第二步;第三步则是天色近晚时,剩下的士兵再拔营离开。只要缓缓而行,秦帝必定生疑。只要他疑惑,行动必然迟缓。他想藉机穷追猛打,却又怕中圈套;等他确信无忧时,必然会果断追来。到这时,时间已是绰绰有余,兵员安排也绝对不成问题。古人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者之间,我们已经占了二者,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这翻话讲得众校尉又是叹服又是讶异。末了,众人的纠结全集中在秦军中计后,那些伤兵将如何发挥作用?
见父亲和众将已然认同自己的前一计划,嬴湄心下极是欢欣,忙劲头十足的把余下打算一一道出。听毕,众将慨叹莫名,实不敢相信居然还有如此大的回旋余地。众将寻思:既然左右都是死,不如选择那个存有一线生机的路途!很快,嬴恬首肯,部将亦大多赞同,独几个军校还在犹豫。
最后发话的,还是先前的校尉。但见他白了脸,语气凝滞道:“姑娘滔滔不绝,都是好主意,我等自愧不如。但是真正的战场不是靠着案几论兵谈书。姑娘出此谋略,如果侥幸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输了,再无回头弥补的可能,毁的便是魏国的大好河山。姑娘,你以什么来担保后果?”
嬴湄睁大眼,瞧那校尉,他并不比自己大多少,不过十八九岁,看上去英俊高大,威武刚猛,冷冷的眼眸中透出倔强,想来不是出自将门之家,必也是贵胄之后。他几次三翻的挑刺,说来说去,就是不相信自己。皆因自己是女子,年纪又小,故此被军营里的莽汉给看扁了。从前,她每每听先生和爹爹感叹女儿家在世上立足不易,她总不信,今天始知为实。
她本是心高气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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