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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这次犯的足够凌迟的死罪,本该一举杀之免除了后患,但赈灾款被贪之案,牵扯如此之广,震惊朝野,当下最为紧要的不是惩治燕王,而是平复四处沸腾的民愤,然燕王此人此时初露端倪,足见其后祸,这次放纵了,日后……
思及此,百官不禁都心抖了一下。一百一十七名官员呀,巡抚虽然是特殊官职,只任职之时暂领二品衔,但毕竟也是二品呀……河间府下她所过七州,血流成河,官员几乎为之一空,周围各州县府衙大门紧闭,官员们闻风而逃,四散躲藏,人心惶惶。她狂妄桀骜,不理后事,杀之就走,百姓无知,尚拍手称快争相拥簇,却不知这燕王,这燕王,唉!这哪是什么燕王,这就是一杀星!
就在群臣皆推脱闪避之时,左侧第一排第二位走出一紫袍官员来。
“康擎王,你这是为何?”景帝诧异道。
卫寒奾将官帽摘下双手托着双膝落地,跪奏道:“燕王所犯乃抄家灭族凌迟之大罪,罪臣教女无方,罪不可赎,愧对吾皇,实无颜苟活,恳请陛下降罪。”
该死的!
百官心里皆一声暗骂,这老狐狸,谁不知道这是抄家灭族凌迟的大罪?没见大伙儿都刻意避着不提么,你居然还跑出来绑上一个卫家族,河间府死了一百一十七,哪个家族无一人牵连?再把你这户部尚书一块抄了,顺藤摸瓜一拉,不等姒国打来,大姚立马就能垮一半了。
果然,景帝和颜悦色的劝慰道:“爱卿不必如此,燕王心性朕却是知道的,怨不得爱卿。”一边让内侍下去搀扶起康擎王妃,为其整冠,一边又是一通好言劝慰,康擎王妃感激难言的拜谢了龙恩,回到自己位置上跪坐下来,继续充聋做哑。
经过康擎王妃这么一出,殿上气氛倒也和缓了几分,景帝继续看着殿下诸臣道:“众位爱卿,此事何解,可有对策了?”
司空祁桒当先走出来,奏道:“陛下,当务之急,先抚民心,巡抚陈蓉河间知府赵芳等一众官员贪污受贿之事罪无可恕,虽当事人已经伏法,但案子依旧应当交刑部立案彻查,河间府和其七州官员从缺,府事停滞,也当立时补缺,灾民流离失所,当着令当地安置,另有其他各州官员闭衙躲避,官员人心惶惶,也当安抚。”
关于那个棘手的燕王该怎么办,干脆就一字不题了。
景帝冷笑道:“闭衙躲避,人心惶惶,没做亏心事,她们闭衙躲避什么,人心惶惶什么?山南淮南的灾民都走到河间府去了,再安抚,该走到朕的皇城脚下了!”
司空叩首不语,司徒周骊赶紧起身奏道:“陛下,这些官员自然难辞其咎,但眼下正是用人之即,百余名官员从缺,数十万灾民急需安置,何不暂寄了她们的脑袋,等灾民安置了,再另行彻查不迟呀,陛下!”
百官连忙附和,再查,再查就没完没了了,各大世家族大业大,谁能担保自己家就没有个牵牵扯扯的?那燕王当真是辣手,百余名官员中,就是她卫家自己人也丝毫没有留情,当场斩了不说,听说还家族除名,累及夫女呀。
景帝屈指敲了敲龙案:“也罢,暂寄了就是,陈蓉二品巡抚,竟胆大妄为如此辜负朕的信任,刑部立即立案清查;河间府官员从缺之事,暂从京中下派,不必全了,先捡重要的,以后再慢慢补吧,六部尽快商议了,写折子来看;还有一个燕王,如何发落,诸位臣公可有定论了?”
刚有点热络立时又鸦雀无声了,众人又成了闭口葫芦,谁也不肯开口。
燕王,燕王怎么发落,哪论得到别人说什么,万岁您的心思谁知道,贸然开口,说得不好,没准她没发落了,自己就先发落了……
景帝眸光一扫,这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户部尚书大人康擎王妃垂眸敛手,没她事一般,众矢之的的中台大人无奈之下,慢慢的晃出来:“万岁,以为臣之见,燕王确是暂时发落不得。”
“此话何解?”景帝不冷不淡的道。
“燕王所犯事虽大,但却有情可原,那巡抚陈蓉乃是畏罪自杀,非燕王之过,知府赵芳也是执迷不悟兵戈犯上,当场杀之也是应当,其余一百一十五人,以官位而言,燕王杀之,也不算太过越矩,且人人皆有该杀之理,无一错枉,实属难得。”
“依你之言,她非但无过还有功,朕还得嘉奖她不成?”景帝的语气不怒不喜的,测不出什么心思。
“非也,虽有情可原,但所犯确实凌迟重罪,何况燕王顽劣,私下绕路游玩,实乃大过,不罚已是无理,还请万岁看在她年少糊涂,也是为国为民的一片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