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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热,连目光都被带得亮了几分。
“好。”他郑重地应下来。又给阿追留了些钱,策马离去。
。
朝麓城基本算是封了城,进出都盘查得很严,同时还有命令下至军中,命正入弦的各部皆拨五千人去边关,同样是为清查进出往来的人。
嬴焕一连三日未眠,不知多少次听手下回禀说何处已寻过却没有寻到,而再下一次有人进来禀报时,还是止不住满怀期待。
“主上,弦公说的几处国巫喜欢的地方,皆已寻遍了……”正禀话的护卫头也不敢抬,“但不见踪影。”
戚王许久没有做出反应,支额静看着案头的画像,仿佛入了定。
这是上次寻她时画的,那时他担心画得不像耽误寻人,熬了一个彻夜自己亲手画完了十幅,才交予画师去临。
这次,这份担心涌得更厉害,起初还有懊恼掺杂着,经了这三日已转为彻头彻尾的恐惧。他怕极了她就此消失不见,却有份心念意外地退缩起来,让他无法像上次那样专注地寻她。
上次他原本并不知她为什么突然离开,这回却很清楚,是他伤了她。
“……主上。”护卫小心地唤了一声。
戚王吁了口气:“继续找吧。着人往朝麓传个令,若本王三个月内未归,命百官收拾行装,准备迁都昱京。”
那护卫明显一愕,刚要说什么,胡涤从门外走进来,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而后胡涤反手关上房门,才上前轻道:“主上。”
戚王“嗯”了一声,他又往前了两步,压低了声音:“方才神医来禀话说……说上将军找他要解药。”
静了一会儿,戚王才忽地回神:“什么?”
他皱眉抬起头,看看胡涤:“怎么说的?”
“上将军说是……说是前几日夜袭弦国时不小心丢了,神医不敢大意,所以禀到臣这儿来了。”
嬴焕心弦紧绷,又问:“出事那日他是不是出过城?”
“是。”胡涤躬着身,一派平静,“上将军入夜出的城,说是安排附近的军队帮着搜寻。城门那边回说是他独自出去的,但他们毕竟……”
守在那里的人,毕竟都是雁逸的部下。
嬴焕倏然间脑中都木了,心跳被一阵新的希望激得沉重而狂乱,僵了许久,发出一声笑来。
“臣先斗胆恭喜主上寻回国巫。”胡涤说着一揖,询问,“但不知是命上将军带路寻人合适,还是着人暗中打听上将军那晚去的方向、自行去搜合适?”
“……别惊扰她。”嬴焕眉宇间轻轻一搐,克制着心绪,压制住这份狂喜。
他前瞻后顾地思量了许久:“那药……让神医拖三天再给雁逸。”
三天后是阿追该服药的日子,那时给雁逸,才能让雁逸没有时间安排更多,直接给她送去。他们才能跟着他找到她。
“但让神医多给他几枚吧。”他补道。
如若真是给阿追的、而他们却没能顺利找到她……得让她下次也能及时有的吃才是。
胡涤拱手应诺,正要往外退,戚王又叫住他:“慢着。”
胡涤定住脚。
“寻个合适的说辞,莫让雁逸起疑。”
嬴焕说完就烦躁得又支了额头。
他的那份患得患失,遮都遮不住了。
75|追寻
雁逸找神医问药时,神医没有给他准话,他便心神不宁地过了三日。这三日里,他怕画蛇添足,连再催问都不能,只让简临试着去阿追先前的住处找上一找,片刻后简临折回,所禀果然是那里现在重兵把守。
好在第三日的一早,神医亲自把药送来了。
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竟还多给了四颗,盛着四枚药丸的锦盒一打开,他便心里一惊,怀疑是不是让戚王察觉了什么。
但那神医说:“上将军您有勇有谋,小老儿我想交下上将军这个朋友。”
雁逸便松下心弦,一脸了然。
眼下褚国灭了、弦国也占了,原本的七国已让戚王占了三国。余下的四国里东荣只是个摆设,南束这异族还和戚国是盟友。打下班、皖两国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若戚王登上了万人之上的位子,将天下权贵排个序,他这上将军必在前十。
想提前结交便也是正常的。他本也不觉得这神医是什么脱俗之士,如是,他这本该妙手仁心的人,也不会做出这种奇毒帮戚王治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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