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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担心。目光仍然寻找着什么。向宁叹口气说:爸爸,没事的。走吧。
向镜我点点头,微驼着背,在向宁的搀扶下,慢慢向警车走过去。
李奔举了一下手,想了想,又放下了。
广场上正纷纷移动的人们忽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们等一下!
人们纷纷回头,只见祠堂门口慢慢地走出一个人影来。模特拧亮了手电,刷地照了过去。许多人惊讶地叫了出来:紫衣女人!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廊檐下,裙角曳地,微微抖动。一双水袖像蛇一样垂下肩来。紫色花批缀满了前胸和领口。她长发低垂,一双眼睛隐隐地露着寒意。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紫衣女人。
她说话了,声音低沉缓慢,就像压着喉咙,就像催眠中的呓语一样含糊不清。好多人立刻听出来了,这就是那个讲故事的女人的声音。
她是谁?向宁为什么冒充这个女人?人们的目光又纷纷转向了站在警车旁边的向氏父子。
向镜我懊恼地长叹一声,踉跄了一下,靠住了车门。向宁赶紧扶住他,一边回头喊道:你回去,别胡说!爸爸会生气的。
紫衣女人摇摇头,举步走下台阶。祠堂到广场的距离很短,可是她走得很慢,很文静。衣袂飘举,御风而行。就像大家闺秀小径赏花一样顾盼而来,但是,却没有一丝轻浮。
大家都看得呆了。向镜我似乎呻吟了一声道:你是何苦啊?老天啊!他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就是她!没错,就是她刺了我。看呆了的马大元突然狂喊一声。
紫衣女子在离人群不远处站住了。借着灯光,大家看得更清楚了。她脸色苍白,弯弯的双眉微微挑起,双眼却有些迷离和羞怯。她一手拽着裙角,一手半举着长袖,袖口里隐约地露出了一段兰花手指。在南京城的一个现代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位明朝的女子,不由让人怀疑是在做梦。
她开口了:你们抓错了。是我干的。‘
李奔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打量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你可以不承认的。
可是你已经猜出了是我!女子冷冷地说,不过语气并没有敌意。
我猜出来了,可是我不打算说出来。你本来也不必这么做。这样一来,他们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李奔指了指向镜我。
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可更因如此,我才要站出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李奔转向正在走过来的向镜我,轻声道:向老先生不要太伤心了,到了这一步,该说的还是让她说了吧?
向镜我身子弓得更厉害了,仿佛巨大的痛创正在他的心口翻滚,他只有弓下身子,才不至于让心脏跳出来。他连声叹气,又不住地摇头。向宁走到了紫衣女子的身边,怒道:爸爸瞒了几十年的事情,你何必还要说出来。
秘密是害人的东西,伯父痛苦了一辈子,我不想再让他受累了。女子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向宁看了看四周,没再说下去。
我?我没事的。哥哥,谢谢你。紫衣女子似乎动了感情,鼻子有些堵塞。她抽了一下鼻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李奔道:或许你说得对。麻木的生活是没有趣味的,而丧失掉说话的勇气更是可耻。难道我们可以对鬼津津乐道,却不敢面对真实的生活,生活的真相吗?
我过去错了,他们也都错了,世界上所有的秘密都错了。他们不该埋在地下受罪受苦,自己折磨自己。我要说出来,即使你今天不揭穿我,我也要自己说出来。
你会受苦的!向镜我心疼地大叫一声。
说出来我们会更痛快些。她眼眸中似乎有光在闪烁,焕发出一种激动的光彩。
孩子,我没照顾好你。怪我啊!向镜我突然跪倒了,老泪纵横。他趴在地上,朝着祠堂的方向拼命地磕头,他伏在地上,长久不起来。花白的头发随着抽泣声一抖一抖,看得令人心酸。
伯父,你没错。你对我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真的,我感激你一辈子。
两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慢慢流出来,顺着面庞滑落到唇边。红唇显得更加鲜艳。
紫衣女子忽然举起双手,大声喊道:
邪念!邪念!邪念!
她高喊着,凄厉的声音在空荡的广场上空回响。
没有人去制止她,大家都惊骇地望着她,她仿佛陷入了癫狂。
回声渐渐平寂下来,她拿衣袖轻轻拭拭眼睛,看了看模特:放了他们吧,我会说出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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