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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一家人为了迎接黄河滩农场魏场长的到来而忙碌着。张虎民到街上去采购,他的母亲在厨房里准备,张豆奎却蹲在盛酒的柜子前,细心的挑选着适合今天喝的酒。一瓶瓶酒拿出来斟酌了老半天,凡是适合的就放在一边,等挑选完了后,被选中的酒也有好几瓶,这么多的酒怎么能喝得完呢?
兴致勃勃的他,不厌其烦的又一次筛选了一遍,把不适合的酒放在原处,最后剩下了两瓶酒,他才满意从柜子前站起来,两只脚有些蹲麻了。他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轻轻的跺着脚,让血液流通起来。两瓶酒被放在桌子上,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看。因为,每一瓶酒都有不同的故事在里头。
对生活细节很在意的他,是不会忘记酒是怎么来的?是谁送的?它代表着什么含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有许多的酒,都是在战争年代里结下生死之交,现在还活着的老上级老部下老战友送的,酒里头的深厚的情结超出了酒本身的价值。所以,看着普普通通的酒,就会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沧海桑田啊……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车就停在了县委家属院张豆奎的家门口。听到汽车的响声,他一改往日满老态龙钟的姿态,快步从门里出来迎接客人。
黄河滩农场的魏场长从车里下来后,看见他就向他立正敬礼后说:“老排长你好,老部下向你报到。”
张豆奎满脸得意的举手意思了一下,笑呵呵的说:“你还是那么调皮活泼,看到你就让我想起来过去。欢迎你到我寒舍里做客,请请请,屋里请。你这么大的首长能来寒舍,真是茅屋生辉呀,嘿嘿嘿——”
“老排长你可别这么说,我当再大的管,也是你的老部下。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新兵蛋子,可不是什么首长啊。”
“好好好,新兵蛋子,这个称谓听起来多让人兴奋呀。岁月不饶人,一眨眼,咱们就成了壮志未酬身先‘衰’呀,看见你,我就想起我的过去,仿佛就像昨天一样。”
“哈哈哈……”魏场长爽朗笑着说:“老排长身板还硬朗着哩,怎么能这么悲观?好日子还在后头,别泄气呀?”
“不会,不会。屋里请,屋里请,坐下咱们慢慢唠。”
为了谁先进门,两个老战友站在门口互相的谦让,还是魏场长耐不住性子先行一步,进了门宾主各自坐定,桌子上摆着几个果盘,展示着主人的独具匠心和诚意。
一盘红艳艳的苹果,一盘黄灿灿的梨,一盘用酒浸泡的枣;还有一盘在这个季节见不到的西瓜。光是瓜子就有好几种,葵花籽、番瓜子、南瓜子、籽瓜子,沙枣子、核桃仁,各种颜色,琳琅满目,是五彩缤纷。在这大漠深处的苦寒季节里,不是贵宾,是少有的待客礼遇。
魏场长在老排长的热情招呼下品尝这些美味佳肴,无意中他的目光落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两瓶酒上面。这两瓶酒是那么的眼熟,而又让人热血沸腾。一颗就要送到嘴里的瓜子,因这两瓶酒的缘故停在半道上。
微微张开的嘴,也保持着原有的造型一动不动。张豆奎看到老部下看着两瓶酒的状态,并不奇怪:“怎么?你还认识这两瓶酒?”
“怎么能不认识呢?你怎么也舍得拿出来喝呀?”
“嘿嘿嘿——酒是喝的,不是看是。再好的酒,再有纪念意义,不喝就失去意义了。今天,咱们两个老战友就喝这两瓶酒,再缅怀一次咱们老军长的丰功伟绩,和对咱们老部下的关心和爱护,难道不合适吗?”
“合适,合适。”魏场长激动的说:“看见着两瓶酒,就想起老军长离开我们有些年头了。忆往昔峥嵘岁月,看今朝百业兴旺。老军长泉下有知,也该感到心满意足了。我们的祖国在拨乱反正后蒸蒸日上,百业兴旺;我们的军队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大踏步的前进,武器装备有了长足的发展,老军长会感到欣慰的。”
“是呀,老军长的心愿得以实现,值得欣慰。可总是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跳动在整体的乐章中,让人感到不安呐。”
“呵呵——”魏场长兴奋的说:
“在发展的道路上,难免会出现不和谐的音符,这很正常。只要大方向没错,也不碍大局。”
“嗯——话是这么说,可尽早的把那些不和谐的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中,让它没有生存的空间,岂不是更好?”
“说的是。能在萌芽状态下发现,可不是一件容易能做到的事呀?错误和失误并非坏事,有时候它会变成反面教材和区分对错的水准点,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成分啊。”
“呵呵——你说的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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