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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一句話,紀懷序的眼神就很明顯更冷了。
夏念森卻沒有適可而止,反而補充道:&ldo;不必在乎我這個&lso;未婚夫&rso;,我跟柯晚瓔毫無關係。&rdo;
他特意壓低了聲音微微湊近對方,確保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帶著明顯惡作劇的心思,他的傲慢與嘲諷盡數展現。
本以為能堵得紀懷序啞口無言,可很顯然,夏念森高估了自己。
&ldo;那你跟齊箏呢?&rdo;紀懷序那雙看似溫潤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一針即見血。
在夏念森的沉默中,紀懷序好心地用同樣的語氣補充道:&ldo;差點忘了,你跟沈嘉聿是好朋友。&rdo;
夏念森被噎住。
他的不服氣中混雜著前仇舊恨,之前的不甘如今也泛了起來:&ldo;你得意什麼?是不是覺得她為了你來求我,你就重要一點了?少做夢。&rdo;
夏念森並不想承認自己被氣到,說完後不再去看紀懷序,因此並沒有注意到紀懷序變得不太對勁的神情。
&ldo;什麼求你?&rdo;過了好半晌,紀懷序終於消化了那句話,問道。
夏念森側目看去,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也終於反應過來,紀懷序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他若有所思,思索片刻後復歸於沉默。
紀懷序是聰明的,他只需稍稍想一想,就將夏念森所提到的事與之前紀豐喬靈來找他的事聯繫到了一起。
直到下課,兩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可紀懷序卻遲遲沒能平靜。
那一晚,他無數次打開與齊箏的對話框,卻又在看到那句被他看得快要分崩離析的&ldo;你在哪&rdo;時,一次次退了出去。
她應該不想理他了。
可今天再次見到齊箏,紀懷序還是沒能忍住,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了圖書館,等在附近,希望能偶遇她。
他也確實等到了。
紀懷序追問:&ldo;齊箏,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rdo;
&ldo;我說了沒有。&rdo;齊箏再次否認,不帶一點猶豫,&ldo;你會不會自我意識過剩了?我幫你求夏念森,我有什麼好處?&rdo;
看著紀懷序沒什麼血色的臉,齊箏倒沒有任何負罪感,只覺兩人早就該如此,劃清界限。
她扯起嘴角露出個淺淡的笑:&ldo;之前跟你提的事別忘了,現在已經月中了。&rdo;
月底搬出的期限快要到,到時候他們就是徹底沒有關係了。
紀懷序沒有回答。
齊箏移開目光,從他與夾道牆壁間的空隙里側身走了過去。
齊箏知道打鐵趁熱的道理,也知道齊承坤開始接觸沈家,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她翻出這段時間搜集的當年對齊承坤案子報導的合集,包括邊邊角角里網友發表的評論和看法,將它製成拼貼圖片,在自助印表機上列印了五十份。
由於齊承坤這段時間仍舊不放棄找齊頌,努力塑造好父親的形象,字裡行間卻是打聽孫薇的去向和她們手上的存款,所以齊箏很容易就指導齊頌套他的話,得知了他所工作的那家小工廠地址。
她查得很清楚,小工廠連安裝的攝像頭都是一半真一半假,於是她簡單偽裝後,當天深夜便將拼貼圖塞進了工廠的每一個廠房門縫和把手。
等好面子的齊承坤看到,惱羞成怒會是必然,遷怒最近招惹上的沈家也是必然。羞憤會讓人失去理智,況且是埋藏在經年累月中的羞憤。
做完這些事,齊箏徒步慢悠悠地走向燈火通明的大街。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身上,泛出淡淡的冷藍。她想起了最孤立無援的那幾年。
齊箏雖也曾經是不愁吃喝的大小姐,但她物慾不高,所以後來的貧窮於她而言並非多麼難熬。
擊垮她防線的,是齊承坤讓她見識到的人的下限。
在外鬼混的最後那段日子,其實已經風光不再,賭博和嫖娼讓他負債纍纍,所以他將手伸到了孫薇娘家。
他編織的謊言是孫薇賭博。伎倆拙劣,但很夠用。
孫薇很少跟家中訴苦,更別提當初和齊承坤假離婚。娘家的姐妹中也有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甚至是希望孫薇過得不好的,這個人添點油那個人加把柴,孫薇的名聲從那時就開始漸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