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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另一边站着的,赫然是已自爆而亡的祁路之父,野人族长。
只见他不紧不慢拾起一块碎片随手丢去,正中祁融脑门。祁融被巨大的冲力带得往后摔倒,后脑砸上地面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太医和侍卫们一张张焦急的面孔。
在众人七嘴八舌询问他身体状况的时候,祁融突然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
“小路怎么样了?”
寝宫里突然静默下来,见大家面面相觑,祁融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最终资历最老的御医开腔道:“吾皇英明!祁将军吉人自有天相,皇上带他回来时明明已了无气息,躺了小半天后脉搏竟又跳动起来,虽然异常缓慢,但好歹活了!”
祁融闻言全身都松懈下来,在众人的惊呼中又昏睡过去。
这回祁融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醒来后直奔将军府。由于尸体放置在皇宫不吉利,军队将祁路带回来时便直接送往将军府,现在人半死不活的,搬动又不安全,于是祁融索性命人把自己的东西和奏折统统搬到祁路府上,把那里当做半个皇宫。
祁路仍处于昏迷状态,浑身冰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有细微的呼吸和心跳,简直跟死人无异。
祁融轻轻吻了吻他凹陷下去的脸颊,不敢用力,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水晶制品。
他低下头侧耳倾听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感觉像是听到了天籁。
☆、结局 天下来同
御医在一旁静静候着,目睹祁融一动不动凝视了祁路足足一个时辰,终于站起来给他使了个眼色。御医松了口气,随他走到外间。
“是寒毒?”
见祁融的头脑依旧如此锐利,御医放下心来,颔首道:“是,将军胸前的剑伤带有寒毒。野人族天生狂血本无解,但刺破心口那一剑让多余的血流出,再用玄冰寒毒冷冻防止失血过多,可谓破解狂血的独到妙招啊!”涉及专业处御医激动起来,说罢才想起送剑的人是谁,赶紧敛声。
祁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半晌苦笑道:“难怪他之前烧得那么厉害,原来就是前兆,都怨朕掉以轻心。”
御医赶紧请罪:“臣亦以为将军已经好透,想来是之前中过的那次寒毒暂时抑制了狂血。”
祁融点点头:“小路现在这样,算是已经平安了?”
御医叹道:“不。将军心口受到重创,现在虽还吊着一口气,但寒毒毕竟不能止血疗伤,这样下去,血流尽是早晚的事。”
“那便给他输血……”
说完祁融自己也发现答案的荒谬,祁路的心脏被刺穿了个洞,无论怎么输血,都是治标不治本的。除非……
“只能是小孩的心脏。”御医看出祁融在想什么,补充道,“十岁以下小孩的心脏足够活跃,才能抵住移植的创伤,有可能在新环境下继续融合成长。”
“十岁啊……”
无罪无辜的年纪,叫他有什么理由白白夺去一个幼小的生命?
祁融独自一人走进内间,静静站在床边凝视祁路紧闭的双眼。如果没有心脏,那双曜石一般的双眸里将不再映出自己的身影。祁融跪了下来,双肘撑着床沿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即使有愧苍生,我也会……”他的声音消失在痛苦的呜咽中。
祁融的目光一一扫过阶下众臣,细数他们合适的子孙和隐藏的罪名。其实流浪的小孩大有人在,死掉一打都不足为奇,但祁融要确保得到的心脏绝对健康,所以他宁可冒险吃窝边草。
此举一出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自此朝堂之内必有一阵人心惶惶,君臣不再像以往那般对他推心置腹。但即便如此又如何?祁融自嘲道,我生而不愿做救世主,为何要让我以牺牲所爱之人的代价来成全这份大义?
正待他酝酿着怎么开口时,殿外突然来报,有凌国使臣拜访。宣入后那个凌臣手捧一个精致盒子跪在殿前,说凌皇已醒,他手中捧的是凌皇送给留皇的礼物。
“朕,凌皇原旭晨与留皇祁融立约,在朕有生之年,只要贵国的军队不踏上凌国的土地,朕亦绝不对贵国动一兵一卒。朕愿许凌留百年好合,祝留皇与青衣将军百年好合!”
这是原旭晨的原话,使臣继续模仿道:“为鉴两国友好,感谢留皇赠物,朕特赠此物,望留皇笑纳。”
使臣捧着盒子高举过头顶,殿旁的大臣们纷纷劝说祁融让凌臣自己打开。祁融摆了摆手,命人将盒子呈上来,捧在手里,在众人的屏息中掀开了盖子。
他看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