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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抵触。尤其是他注意过胤帝瞧他的那个眼神,迷茫怅然中带着几许柔情,每每让他心底生出几分不寒而栗来。
他换了个姿势,瞧着从小便爱黏着他的盼儿公主像只粉色蝴蝶般荡着秋千在空中飞舞,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想起昨日阿翾寄来的飞鸽传书,对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不出两年定要荣归京城,凤殷然见他字里行间不改过去那肆意张扬、阳光鲜活的性子,不禁莞尔摇头。自得了陆墨尘交给自己的那本名册后,凤殷然暗中将满朝文武调查了个遍,仗着惑心术日益精深,把那些与晋阳王私下来往密切的官员们都探访了一番,虽不至于直接强行改变这些朝廷大员的想法性格,但也从中挖到不少晋阳王大逆不道的罪证。这几年来的亲身试验,凤殷然对惑心术的优缺利弊慢慢领悟调整,除却一双眸子隐约露出些酒红色的光芒,其他方面倒也没什么损害,让他有些怀疑琉音当年的叮嘱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而那个晋阳王这些年来安分许多,正盘算着是该静观其变还是逼他现行的凤殷然刚端起茶杯,就见他的一个暗卫翻身落到他面前,躬身道:“阁主,墨兮总管派人送来消息。”那暗卫低声说着,表情和语气里没有半分情绪,“陆衡将军遭了琅弗国秋氏的埋伏,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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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陆大将军战死的消息才快马传回京城。听到家中下人来报的时候,早已得了密报的凤殷然终是放下手里的毛笔,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家和凤家私交已久,只不过陆衡长年征战在外,这么多年来凤殷然也只是年节的时候跟着父亲见过他两三次。依稀还记得威名在外的陆大将军笑起来却是一团和气,对他们这些小辈也格外和蔼宽容,从边关带些特产小吃,总不忘给太子、临渊和他带上一份。
沧爵和荣韶之间的拉锯战持续了太久,始终韬光养晦在旁观战的琅弗国去年新帝登基,想来是怕沧爵和荣韶的战火有朝一日要烧到比邻的琅弗国土上,趁着荣韶没有防备,在三国交界处设下伏兵,把巡边的陆衡所带的几百兵士一举全歼。坐镇军中的陆墨尘得了消息,悲愤之下倒也沉着,亲率陆家军冷静反击,直把琅弗边界的三座城池全部占领,骇得琅弗新帝秋仲立刻修书求和,愿意用万两黄金、千名美女向荣韶国换回被夺的三座城池。同样得知此事的沧爵国皇帝方桦也派人送了书信过来,居然对用兵如神打的他沧爵军队节节败退的陆衡大加赞扬,不但表达了自己沉痛的哀悼之情,还表示希望送来一位公主与荣韶联姻,只盼能和荣韶重修和平邦交。
这两封国书几乎和陆衡的死讯一起承到胤帝的面前,送信的小黄门瞧着龙椅上面色阴晴不定的皇帝,连忙悄悄退了下去。大殿里静了许久,终传来胤帝砸了茶盏香炉以及一堆摆设的声音,紧接着便急召了凤桐等几位重臣入宫议事。第二日就传了旨意出来,着陆墨尘扶棺回京,并正式同意了与沧爵和琅弗签订免战谈和协议。
诏书传出来的时候,凤殷然想起陆墨尘当年曾说起陆衡对战事的厌倦,心中莫名有些恻然悲凉。终是没了看书练字的闲情,唤来风谣备下奠仪等祭拜之物,换了身衣服往陆府去了。
虽然陆衡的棺椁还没有运回京城,陆家上下已然是满堂尽白,在大厅中设下了灵堂。凤殷然由下人引着到陆衡灵位前去上了柱香,想到遭了埋伏力竭战死的陆衡可能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回来,不禁皱了皱眉头,对来答礼的陆夫人和已做了太子妃的陆家小姐陆雪芯更添几分同情。
“多谢小侯爷。”陆雪芯搀扶着陆夫人上前还礼,一身白色孝服显得这个只比凤殷然大上两岁的女子格外憔悴单薄。慈父骤然离世,陆雪芯自然也是伤心难抑,只难为她时时刻刻还要想着身为太子妃该有的仪态礼节,一丝一毫都不敢失了礼数。
“还请夫人和太子妃节哀,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凤殷然叹了口气,难得多话地温声劝了几句,陪陆夫人多聊了几句,直到又有官员前来吊唁,这才告辞退出了压抑肃然的灵堂。
在温暖的春阳下站了许久,凤殷然这才觉得周身的悲凉之感稍稍褪去,两世为人的他本以为自己对那谁也无法逃脱的生老病死早已看淡,然而当他再次有了割舍不下的人和事之后,反倒再难像以前那么豁达。
凤殷然缓缓吐了口气,抬头却见依旧是一身白衣的方临渊正立在不远处望着自己,目光柔和清澈地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可以就这样天长地久的注视下去,也不知这样默然陪自己站了多久。呆呆看着方临渊朝自己走来,凤殷然望着他如同白玉雕刻的精致面容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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