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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需要用餐吗?〃小米以为他听不懂,又用英文说了一次,心想这个〃小海龟〃可能听不懂中文,遇见很多个都是这样。
〃是的。给我一份。〃江希凡伸了伸懒腰,把头发拢在脑后,他的手指可真修长,握过很多洋妞的咪咪。他离开的时候,那个模特还用不熟练的中文问,〃江,你还回来吗?〃
为了他,她进了中文选修班,价格不菲。江希凡喜欢听外国女孩在叫床的时候说中文,但不喜欢中国的女孩子在叫床的时候说〃哦也。〃
小米脸一红,这个男孩子生得真好看。给他倒可乐的时候,手有点发抖,递过去,多看了几眼。她是这个航班上最漂亮的空姐,年轻貌美,温柔可人。
〃谢谢。〃江希凡打量了她一下,接过杯子。
那一瞬间,飞机顿了顿,有点可乐溅到江希凡的裤子上,几滴。
〃对不起。〃小米说。
〃没关系。〃江希凡开始吃饭。
下飞机的时候,小米站在舱门口迎接走过来的每个乘客,她微笑着,眼睛看着江希凡,过来,过来,过来。果然过来了,握手的时候给她一张卡片,上面有一行数字。
〃果然给我联系电话了。〃小米很开心,他是她喜欢的类型,不爱笑却很纯情,爱情就是FEEL,不爱了就是没有FEEL。FEEL通常和外表有关,漂亮者生存,化妆品的利润是百分之二百。
当江希凡坐在哥哥的车里和后面坐着的父母谈起那场骚乱时,空姐小米正费劲地拨打那串长长的数字,〃您好,这里是双叶精神病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小米的脸成了铅灰色,犹如快下雪的下午。
江希凡问着开车的哥哥:〃你小子结婚没?〃
他平时是不过问江希文的私事的,既然回来了,没话总要找话说。
白洁很高兴,拿手放在江希凡脖子里,〃你看,你看,我们等得手脚都冰凉了。〃
〃吃我豆腐啊。〃江希凡反过去笑,把白洁的手从脖子里拿出来握着,果然冰冷,他笑起来很好看,他比江希文帅很多,天使和恶魔的成分都有,他在上课之余画画,画画之余和妞睡觉,睡觉之余练习散打。
终于回家了,行李并不多,他没带什么回来,除了几件喜欢的衣服,就是一些画画的工具,用惯了的舍不得扔,房子里的家具卖给邻居,不穿的衣服捐给政府了,再由政府给那些需要的人,但愿能到伊拉克。
〃我有事先走,晚点回来。〃江希文在客厅接了个电话,拿起外套急匆匆地要走。
江鼎盛道:〃晚上有宴会,你要赶回来。〃
晚上的宴会是给江希凡办的,请了很多生意上和官场上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江希文已经走了,电话是张长弓打的,说工地上的房子要集体消毒,要他开门,因为邓益明死了,惹到杀人蚁。
〃我们分手吧。〃方芬芬开始收拾东西,万念俱灰,继续留在这个城市,只能在痛苦中被无限折磨,还是回老家,孤独终老。
〃我错了。〃费青龙抱着她。她此时最需要的应该还是他。
〃走开,我不爱你了。〃方芬芬甩开他的手,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费青龙有点慌,她不是来真的吧,一时语塞,看着方芬芬朝工地门口走去,去追,被追的人比他跑得还快。工友们都围着看,要消毒,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上工,既然闲着,有热闹看是最好的消遣。
一辆出租车刚好停下来,平时很少有出租车,方芬芬看了费青龙一眼,上车,对司机说:〃火车站。〃
〃你男朋友在追你。〃司机说。
方芬芬回头,费青龙跑在车后面,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渐渐模糊,就这样告别,有的离别是一场风湿病,一到怀念的天气就折磨着,要断不断,折磨到最后还是了断;有的离别竟是一场脑溢血,猝不及防,以至来不及吻别。
眼泪,就这样一颗,一颗,一颗,哭什么,究竟是我的身体在哭,还是我的回忆在哭?
买了票,坐在行李架上空望,火车还没来,站台上空荡荡,没到春运,民工潮正在酝酿,还未爆发。去年过年的时候,火车是恐怖的铁皮盒,无数人挤在里面,四个人的座位坐了八个人,叠罗汉似的,地上,厕所里,车厢与车厢之间,座位底下,都是人。
每次过年回家,火车上几乎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