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2/2 页)
最初只是隐隐的感觉,随后便是越来越清晰的痛,就像一把剪刀进了肚子,在里面一通乱剪,将她的肝肠一寸一寸剪断。
她难耐地蜷住身子,缩成一团,冷汗涔涔,咬紧被角,将所有的委屈与痛楚一并咽下。
好疼好疼,原来堕胎药,是这样的药……
身体疼,心也疼。
可她竟不知道能怪谁,能恨谁,想来想去,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她缩在被中哭了起来,第一次,很想很想家乡,很想很想爷爷,想死去的爹爹和娘亲。
如果他们在,她就不会来京城,不来京城,就不会遇到陆璘,就不会不管不顾嫁入陆家,沦落至此。
或者,三年前是她错了。
当陆爷爷要履行婚约,让她嫁给陆璘时,她就不该同意。
这是第一次,她后悔和他相遇,后悔当初的决定。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难承受,有热的血液从身下淌出,她几乎能感觉到孩子的离开,终于咬住被子痛哭。
焦妈妈不知做什么去了并没有来,她紧攥着被子,也没去喊焦妈妈或是婆婆,而是忍不住唤了声“爷爷”。
“爷爷……我好疼,好疼……”
她错了,爷爷教她为人本分,她不该不听爷爷的话……异想天开去爱上一个自己够不着的人,以为嫁给他就能接近他。
她本是安陆一个乡下姑娘,就该老老实实,嫁一个实在的农家汉,生在安陆,死在安陆。
是她不自量力,是她痴心妄想,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走到这一步。
往后年月,她只有自尝苦果,承受老天给自己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昏死过去,焦妈妈匆匆过来,到床边扶她道:“少夫人怎么样了?只怪我,刚刚出去院外,正好碰到位认识的夫人,她竟也来了庵堂,怕她起疑,我和她在外面待了许久。”
施菀醒来,那阵巨痛已渐渐退去,只有残存的隐痛,她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与力量一样,不剩半点力气,冷汗淋漓,浇得她从头到脚仿佛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焦妈妈打来热水,替她将身上擦净,换了衣服,随后换下鲜血染遍的床褥,将之全装在了一个大布袋里,拿着东西出去。
隔了很久焦妈妈才回来,陆夫人也来了,坐到床边,关心地问她要不要喝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