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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几人一嘀咕,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阿凡提大叔又说:“朋友,我看你一无所有了,跟着我们去我们的安乐窝,否则你真会饿死在这。这里没有施舍者和受施者,连主都憎恶这个鬼地方。”
“可我已经没有值得交换的东西了。”
“如果你有的话,我相信你已经不会再站在我的面前了。”阿凡提大叔说完又笑起来。
四人结伴朝北方的腹地走去,没走多远就是一条隐在沙尘下的红岩土路。几人在一棵胡杨树下坐下,从包裹里掏出一袋酥饼和肉干就着牛皮袋里的水吃起来。吃完后用宽沿的草帽遮起头枕在树根上头睡觉。
向阳不知道他们在等谁,太阳正毒花花的晒得地表一片火红,像一块烧红的大铁板,他们就像铁板烧上面铺展开来的四片嫩牛肉,磁磁的被烤得屁股直冒浓烟。
远处沙尘滚滚,一辆三菱越野从浓烟中钻出,在太阳底下闪着刺眼的光。青年猛的从地上跳起,大喊:“来了来了!”原来这家伙睡觉的时候一直用耳朵贴着地面聆听。
络腮胡和阿凡提大叔一搓眼,朝远处一望,心里大喜。几人忙不迭的横成一排站在路中央举帽挥手。
车子行驶到面前,司机忙摁喇叭,显然没有载人的意思。几人仍不死心,围上前去“邦邦邦”的敲打车窗。司机摇下窗有些恼怒,甩起脸上的横肉说:“滚开滚开,不载人。”
阿凡提大叔将胳膊肘压在车窗上,捏起两撇小胡子抚弄,咧嘴笑道:“这个真不敢劳驾您,我们就讹俩钱,您就当是交养路费吧。”
车里还坐着一胖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女人忍不住厉声尖叫了起来,向阳也骇得退了几步。
司机望着四个男人吓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同那女人车前车后摸了半晌,总共掏出一千多元外加一口袋一元的硬币塞在他的手里。
阿凡提大叔将食指伸入嘴里,蘸了蘸口水,吧嗒吧嗒数完钱装入布袋,朝车里打量一番,伸手指了指司机的脑袋说:“还有这个。”
司机吓得尿湿了半截裤子,浑身乱颤,结结巴巴的乞求:“老哥,你、你可不、不能这样,钱不都、都给了么……”
司机以为他要他脑袋,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急出汗来。阿凡提大叔见他不识抬举,伸手急抓过去,从耳边扯出一只金耳环来,嘴里骂道:“娘个西,学娘们戴起这玩意,这个比命根子还重要吗。那个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那大手一抓,径直在耳朵上扯出一条血口子,耳垂像吊着的两片烂布片,痛的他嗷嗷直叫。他哪还敢废话,立即摘下另一只耳环双手捧着送过去,心里暗自庆幸要的不是脑袋。
阿凡提大叔将金耳环在帆布裤上蹭了两蹭,笑嘻嘻的塞进怀里,大手一挥将他们放行。车子刚一启动,透过后视镜一眼瞥到车里的胖女人正端起手机打电话,阿凡提大叔箭步冲过去,唰的从裤腰里抽出一把短管猎枪,黑乎乎的管口直朝着里面,嘴里大喝:“他娘的,敢报警我就给你报丧!”
胖女人坐在车里差点吓岔过气,整个身子像块烂面团瘫在椅上,手里一惊颤,电话也噗咚掉在地上。
阿凡提大叔掀开车门,捡起手机,把母子赶下车,屁股一抬往副驾驶上坐去,其他两人纷纷坐在后座。向阳正愣在一旁,阿凡提大叔大手一招,说:“兄弟,还不赶快上来。”
向阳迟疑了半秒。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枪管有意无意的朝着他,他铁定不会上这辆贼车。他现在与三个劫匪结伴而行,命运之神迎头在他的脑袋上淋了盆尿。
三人刚好塞满整个后座,望着车下的女人和孩子,阿凡提大叔又焦头烂额起来,手指在下颌抓着,其实他并没有山羊胡,那动作很滑稽,像在抠牛皮癣。想了想,说:“你们赶紧上来,后面人抱着挤挤。”
胖女人并不想上车,但见那猎枪在眼前晃了个圈,吓得立马跳上车。孩子坐在青年的腿上,而她坐在向阳的身上,因为在她看来,向阳虽破烂的像个乞丐,但还算和蔼,几人中也就他眼里不露凶光。
阿凡提大叔探头朝后一吹口哨,三匹骏马嘶鸣着跟车过来。
女人的身材很硕大,而且,还有狐臭。虽说他闻惯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味,但这种像酸菜的味道着实恶心了他一把。他整个人陷在女人的肥肉里,车子一颠簸,整个脑袋就没了进去,好几次差点喘不过气来。等到下车的时候,他脸已经憋得紫红。
下车的时候他以为是到了什么城镇,满眼的荒沙让他明白,这只不过又是另一块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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