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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普通的刀,这是桃木做的刀。
桃木,五木之精,能压服邪气,妖鬼畏之。
所以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捅入我的心脏,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丧失妖力,陷入癫狂。
“何……何……何……成……?”
我一字一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心口像被人绞碎,疼的几乎要昏过去。
“我……不……会……伤……”
何成持着刀,在我心口向左大力一转,我瞳孔一缩,浑身像被抽干力气,竟生生跌到他身上,意识已经无法思考。
“错了,一切都错了。没有什么小像,没有什么辞欢,更没有什么故人,什么都没有。”
“什……么……?”
他抱着我,在我耳畔低低道,语气温柔,“如你所见。”
他突然把刀深埋在我心口,接着用力一推,我跌跌撞撞地控制平衡,刚想抬头说话,脖颈处就被一根线卡着。
线不只一根,从四面八方延展,层层密密地卡住我的动脉,只要微微一扯,就能把我的头颅拧断。
如果没有胸前这把桃木刀,我其实是可以挣脱的。
但何成把我逼到了极点。
他站在远处,难辨悲喜地看着我。身后的夕阳终于落幕,似乎拉下一场隆重的大戏。南意靠在离我很远的合欢树旁,面容波澜不惊。
紧凑的步伐从四面八方逼近,那是经过长年训练后才能有的默契与精准。他们眼神冷酷,每人手里都操着一根细细的红线,随时可以掐断我的生命。
我想我此刻一定很无助,也很茫然,像找不到家的小孩。突如其来的事,砸的我措手不及。
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这一切非常荒唐。我执拗地盯着何成,想从他的眼里找出任何线索,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曾经眼里有春花,有河山,有东风,有长空,有星子,有烈火,有世间所有美好的事。
还有我。
可现在他只是淡淡地移开眼,接过一锦衣玉袍男子手上的披风,转身离去。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与我无关。
我听到锦衣男子道,辛苦了。我看到南意对何成,疲惫地说话。我看见这个晚上最亮的一颗星星,像是他的眼眸。我感到胸前那把刀已经绞碎我的心脏。陌生的气息有条不紊地逼近,他们私底下讨论怎么把我绑起来,怎么做才能令我失去知觉。
然后我听到一个刺耳的字眼:妖怪。
我从胸腔里猛地喷出一口血,咧起嘴角笑,意识接近癫狂。
你们想要抓我?很好。
我甩头把那些致命的线一一扣进我的肉里。痛楚席卷上我的肉体,我无知无觉,张狂地笑出声,随后,缓缓倒下。
潦倒在这苍茫的天地之间,潦倒在浓稠的夜色中,潦倒在温柔长久的合欢林里,潦倒在他的眼里。
我倒在地上,恰巧看到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我痴迷地望着它,但也仅仅是一眼罢了。
再多看一眼,我恐怕自己没有勇气闭上它。我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一眼里有多少贪恋,多少痛苦,多少深情。
何成,你说的没错,如我所见。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想要写的终于开始了。
☆、17。
我在黑暗中醒来。
又在黑暗中睡去。
依稀感到头顶一缕幽暗明灭的光,伴着我梦醒沉睡。生死于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缕似是而非的温柔。我排斥醒来,这样我会看见沉默寂寥的黑暗,它们是如此的孤单,同时提醒着我亦是如此。但我又盼望醒来,这样才能看见那缕微光,唯有这一缕,我存在的意义才分外明了。
可是,有一个人在不断地呼唤我,像是要把我唤的撕心裂肺才甘心。我不愿意醒来,他却不断地纠缠着,有一双手摸上我的皮肤,入骨冰凉,淡淡气息无比熟悉。我浑身一震,惊醒过来。
我呆呆地看着头顶的黑暗,动了动僵硬的脑袋,惊愕地发现喉间被铐上了锁链。我试图动了动身体的其他部位,无果。双手双脚都被锁住,牢牢地定在离我几米以外的地方。下身冰冷坚硬,似是石板。我打量四周,挺大,不像是房间,四壁似乎是石块,又似乎不是。由于这里根本没烛火,我看不清他们的真实材质,凭他们从黑暗里发出的反光,猜测是金属物品。
金属?我摸上下面躺着的石板,这分明是用金属融成的。表面光滑平整,隐隐透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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