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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般散落开来的靶子碎屑及箭矢,心里不由暗暗咋舌,就是一头牛也射穿了。转念又想:“我是左撇子不假,但力量似与记忆里不太相符,看来这些时日臂力又有所增长。”
盖宏暴喝一声好。
百余宾客家兵为之侧目。
“阿兄神箭。”盖缭拍手叫道。
盖俊接过阿白递来的丝巾,拭去脸上汗水,捏了捏盖缭娇嫩白皙的小脸,笑道:“小马屁精。”
“阿兄,何谓马屁精?”盖缭仰着头憨憨地问。
看着阿妹一脸迷糊的样子,可爱极了,盖俊哪会解释,只顾放声大笑。
盖缭年幼不假,可也不傻,阿兄这般大笑,料来不是什么好话,遂上前抱住他的腰不依,忽地乌溜溜大眼睛乱转,尖声叫道:“阿兄,我们比投壶,输的当大马。”
阿白一旁窃笑,神情古怪。
听了此话盖俊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按理说他射术高,投壶哪会差了,可惜他完全没有投壶天赋,十投九不中,而前世则是一个花十块钱玩套圈却一无所获的人,你能期待他什么?是以别看盖缭才七岁,两人完全不在一个等级。这个结论是他不信邪,经过十几次血淋淋的教训后总结出来的。
兄妹二人耍闹了一会儿,盖缭突然又问:“阿兄,你还敢驰骋踏云吗?”
“踏云。”盖俊心有余悸的叨咕着这个名字,踏云是一匹马的名字,因它周身漆黑如墨惟有四蹄雪白,就象踏在云彩上一样,所以取名踏云。它来自焉耆,是当地马和大宛马的后代,兼两地名马之优点,度快、体力好,爬得了山也涉得了水,几乎找不出缺点来。如此好马旁人想要得到自然千难万难,对他盖俊来说却很容易。盖因敦煌地处西北之极致,紧邻西域,当地凡称得上士族的,如曹、索、张、氾、令狐等无不以西域军功起家,即使后来慢慢转变成经学传家也没有放弃这块使家族腾飞的起点,族中子弟仍牢牢把持着西域的军政要害,盖家身为其中一员也不例外。所以说敦煌士族可能什么都缺,惟独不缺好马。
盖俊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在竭力回避这件事情,这时代没有马镫,骑术再佳也有摔伤的危险,只是妹妹当前如何会承认怯怕?当下和盖宏道别,拉起她的小手便要向马厩行去,同时语气怪怪地阿白道:“你也一同前往吧。”
阿白俏脸一红,含羞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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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氏马厩有两处,一处在箭场不远处,有马数百匹,一般为族中宾客曲部乘骑。另一处则在南院靠东山脚下,只有二十余匹,皆为百里挑一的好马,他们要去的正是后者。
三人路过马厩院外一栋普通房舍停下,一个束年纪,身穿短衣的憨厚少年迎出,恭敬地对盖俊、盖缭兄妹道了声:“小族叔、小族姑。”之后眼神不时瞟向盖俊背后。阿白被盯得心里慌,一抹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急忙拉过盖缭挡在身前,也不管那小人根本遮不住自己。
盖俊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两人还真是……我可不是瞎子,好歹要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吧?”其实也难怪他‘牢骚’满腹,阿白毕竟是他的贴身婢女,何谓贴身婢女?也许待他长大后会给他做妾。
这人名叫盖胤,年十六,是族中子弟,目前干着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马夫。其身高七尺三寸,脸略圆,额宽厚唇,貌似敦厚质朴、人尽可欺,为何说貌似?别看这厮长得一副人尽可欺的样子,其实刀矛骑射无一不精,十二岁打遍坞堡健者,十四岁更是猎杀一头足有数百斤重的黑熊,勇猛得一塌糊涂,是盖俊的偶像和追赶目标。
不过熟归熟,他还是要叫盖俊族叔。
盖胤身为族中子弟如非自愿的话,他家即使再贫困也不至于沦落到来此当马夫,这却要从四年前说起,那年其父去世无钱下葬,是盖勋纠合宗人共同出钱,而后又为他身患积症的母亲治病。盖母为人极为执拗,为了报答盖勋一定要派长子去为其牵马,盖勋起初三番四次拒绝,然而看到半大的孩子最后被逼得跪于门前,大有一副‘不同意就不起来’的架势,便勉强答应了下来。当然,没有人会真把他当奴仆看待。
盖俊养伤期间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探望,看似孝心可嘉,但他到底是去看小族叔还是阿白呢?
我看是后者居多吧?
撇下这对“狗男女”,盖俊带着阿妹盖缭进入院中,行至马厩前,与“杀人凶手”近距离对视,口中不禁喃喃自语:“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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