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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再一次掀开帘子,床上躺着的,便是他心中唯一系着的女子。她有着与酌月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声音,却有着不同的灵魂。
“斫……”飒月睁开眼睛,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吵着你了吗?”
“不会。”
“飒月,你还在想着沐涧淮吗?”
“有点儿。”飒月在斫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其实你可以反悔的。”
“我是不会反悔的,永远不会!”
“你已经对他死心了吗?”
“哀莫大于心死……”
“飒月……”
“我想换个环境,过全新的生活。苦苦地追寻着前世的梦,是我错了。集聚了这么多的悲哀,够了。我没有必要将这种错误再继续下去,否则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飒月苦笑着,“这……你是最明白的,不是吗?”
“可我也同样明白,你心中的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如果苦苦追寻只能换来满目疮痍的话,我宁愿放弃。”
斫微笑着叹了口气,“我可不希望你不甘心地跟着我。”
飒月抬头看着天花板,“时间,很快就会将一切都冲淡的,悲伤也好,哀怨也好,不甘心也好……”
“其实很难吧……”斫并不想太直接地揭穿她的心,只要彼此心里明白就行了。有时,违心的话也是一种安慰的方式,不是吗?
“是啊。”飒月笑了笑,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用手去感觉那小小生命刹那间的震动,“斫,关于议和的事情你恐怕得多担当一些了。酌月虽然掌了几年的权,但对于政坛上的那些事情毕竟不是太顺手,能代我管理好拉普达族就该谢天谢地了,况且蒙特拉族还是还是会有些主战人士冒出来的,一直在背后控制着逐尘的逐尘的爷爷和父亲就会是这支主战队的首领,这些事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我没想过要瞒你的,凭你的聪明才智和冷静的头脑,还能猜不出来吗?我没这么笨的。”
“那我就来负责教导流镯吧。相对而言,西瑞尔族是最棘手的一族了,况且他们大部分人都有排外的迹象,由流镯来处理会比较好的,但首先,必须把她训练成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才行。我现在行动不太方便,教人的事情交给我再合适不过了。”
“好,我待会去通知她。”
“斫,零星有跟你联系过吗?我相信魔族那边应该很棘手吧?”
“据说蕾利斯族和希沙克族都是主战派,葛兰德族算是中间派,主和的只有西斐尔族而已。”
“看来她所面临的情况比我们还困难。”飒月仔细地考量了一下,“她到底会怎么做呢?”
“零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会成功的。”
“联姻的事情你已经决定了吗?”
“已经决定了,大家都明白的,那只是一种政治手段而已。”
“零星恐怕不会这么认为吧?我看得出来,你也明白,她是真的爱你,已经近乎疯狂了,不是吗?而且,酌月也是。斫,你欠下的情债,恐怕三辈子也还不完呢。”
“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飒月笑了,能够让她暂时忘却沐涧淮的人,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他了吧,毕竟他们是同一类人,一样善于迫使自己以冷静和理性去看待这个世界的人。
“斫,其实我现在,真的好想哭……”
“那就哭吧,现在又没有外人在,你不需要压抑自己的。哭吧,这样心里会舒服一些的。”斫搂住飒月,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因为他知道,飒月不喜欢任何人看见她哭的样子,看到她懦弱的一面,她希望别人眼里的她,永远是那样的美丽而坚强。
第三章 风之伤 天之羽翼13
走出王帐的阿魉独自来到了另一个帐篷,并掀开帘子,径直走了进去。
一个短发少女正坐在棋盘前摆弄着黑、白棋子,意识到有人进来,便转头看了看阿魉。
“你进来怎么老是不敲门呢?”短发少女不悦地撇了撇嘴,注意力又放回了棋盘上。
“这已经不需要了吧,轸魉。”阿魉走近她的身边,看她摆弄的棋局,“这围棋真的有这么好玩吗?玩了几百年都还没倦呢?”
“喂,别忘了,当初教我玩围棋的人可是你呢!”轸魉斜视着阿魉,“要来一盘吗?”
“好吧。”阿魉在她对面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