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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還向喻斐發出了熱情邀請,但人已經湊夠了一局,喻斐就先回房間洗澡了。
或許是因為終於和展述破了冰,又或許是因為先斬未奏地發了一條自己想發的博文,喻斐頭腦有些發熱,卻比這兩天加起來還要清醒。
他心情輕鬆、通體舒暢,沖個澡都在哼歌,仔細聽竟然還是展述的lo單曲。
瀝瀝水聲停下,喻斐剛穿好睡衣,浴室門就被咚咚敲響。
除了展述不可能有別人。拿毛巾擦頭髮的手一停,喻斐揚聲:「怎麼了?」
「你手機一直在響,」隔著門,展述的聲音有點悶,「鍾哥的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五通了,現在是第六通。」
喻斐心裡一咯噔,趕緊打開了門。
浴室的熱氣迅速溜了出來,隔著飄散開的氤氳白霧,正在震動的手機躺在展述掌心,亮起的屏幕閃爍著鍾哥的名字。
展述斂著眼瞼,凌厲五官被霧氣繚繞著,削去了幾分攻擊性,卻淡漠得和一個多小時前判若兩人。
結合前幾天接鍾哥電話時誕生的誤會,不難悟出他在想什麼。
喻斐立馬又是一咯噔——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主動道歉才換來冷戰結束!
他唰地抽過手機,拇指絲滑地滑向接聽鍵:「喂,鍾哥。」
餘光看見展述有了後撤的動勢,喻斐腦海里猛地萌生出一股日子又要開始不好過的強烈預感。
他心裡一緊,動作比腦子快,在展述的手剛要往下垂時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冒著溫熱氣溫的手還殘留著薄薄一層水漬,貼在腕上又涼又熱,細長的指節幾乎沒使力氣,稍一用力就能掙脫。
偏偏這點兒貓勁像有奇效似的,展述還真就定在原地不動了。
「怎麼回事兒啊小魚,怎麼突然發了那麼一條動態?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呢?」
連本就不多的寒暄都捨去了,可見鍾哥電話來得急,但這語氣里又聽不出責備。
喻斐拿不準他的意思,先賣個乖再說:「我錯了。」
聽他說這三個字,展述默默抬起眼看了一眼。
「哎呀,倒是也不用道歉,」鍾哥說,「公司也不是要控制你們的帳號,只是以往的經驗教訓你也心裡清楚,牽一髮而動全身,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的確是錯了。」
「我知道。」喻斐乖乖點頭,展述看著一滴水順著發梢滴落在他的鎖骨窩裡。
鍾哥話鋒一轉:「但你這條博文還真沒發錯,評論區的互動是你跟他們商量過的嗎?效果特別好,沒有強行裝熟但又給人其樂融融之感,非常成功地吸了一大波路人粉。」
「啊?」喻斐沒聽懂,「什麼互動?」
「你不知道?」鍾哥比他還茫然,「沒事兒,就是展述先給你評論了,其他人在他樓中樓里聊起來了,現在看來是正面效果更大。」
喻斐鬆了口氣,忍不住笑起來:「那不挺好的嗎……」
「但是!」一聽他要開始樂了,鍾哥一盆冷水潑過來,「下次發動態之前最好還是先給我過目,這次是網友玩梗把氣氛帶起來了,下回可就不一定能這麼順利了。」
他說著,又嘆了口氣:「再者說了,你真的要注意和展述保持距……」
喻斐笑容消失,急忙揚聲打斷:「鍾哥!」
目光從他鎖骨那滴水挪開,展述再次看了他一眼。
鍾哥也被他驚到:「怎麼了?」
「……我知道,」喻斐低下頭,亂糟糟的濕發顯得他更鬱悶,「前幾天就說過了,我有分寸。」
有分寸?
這話簡直耳熟得展述眼皮一跳。
他不清楚維盛到底打的是什麼公關牌,但他知道對方一直在教育喻斐和自己保持距離。
望展親外甥展述少爺不理解這種只躲不打的策略,他只在乎他好不容易逼得喻斐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維盛也沒有一句「有分寸」就讓人重新退回那道無形的警戒線之內的道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不為自己發聲就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展述唇角繃直,手腕一轉,想掙開喻斐的手去奪他的手機。
那頭鍾哥也急了:「你知道還在照片文案里cue他?還穿人家衣服?」
喻斐哪顧得上鍾哥,他以為展述又要生氣,迅速攥緊了手將身前的人拉住,心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也不知道這話究竟是對誰說的。
展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