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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來,展述脫下大衣搭在了他肩上,上身只餘一件寬鬆的黑色針織衫。
「穿著。」展述言簡意賅。
喻斐臉上的笑意尚未褪去,眼睛和以前一樣水靈,深暗細緻的眼線已經暈成了模糊的印記,眸子閃爍著晶亮的微芒,上挑的眼尾每輕顫一下都仿佛在傳情。
遠處的焰火一次接一次砰然炸響,明明滅滅的光灑落在喻斐側臉。
周遭嘈雜的聲音刺激得他頭腦發熱,他沒有推辭,默默將大衣攏緊,揚聲問展述:「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沒有讓你失望吧?」
展述烏沉的眼眸里同時映著絢爛的焰光和生動的喻斐,撐著欄杆的手悄悄收緊了一些。
良久,他才低聲道:「漂亮。」
許是他語氣聽起來太過淡然,喻斐表情一頓,彎起的雙眼和嘴角忽然恢復平直。
這細微的變化讓展述隱隱預計到了什麼。
他垂眼盯著喻斐,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
喻斐仿佛鼓起了勇氣一般,抬眼對上展述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展述心弦一動,面上依然繃著,聲音聽不出波動:「為什麼說對不起?」
喻斐歪了歪頭,眉心蹙起片刻又鬆開。
都已經道歉了還不順坡下驢,他覺得展述在裝傻,但他沒有證據。
喻斐光速選擇放棄解釋,耷下眼瞼嘟囔:「……反正就是對不起,原因你自己悟吧。」
展述愣了幾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開了。
他冷了幾天的臉驟然破了冰,顯眼的臥蠶削弱了他五官的凌厲感,四周的光落在他眼底,襯得他瞳仁浮著一層水一般清亮,連帶著周身氣場都溫和下來。
「笑什麼?」喻斐秀氣的眉心又擰了起來。
原本松松搭在欄杆上的手攥緊,他身子一轉,微微側向喻斐,猝然曲起手肘靠了過來。
喻斐一驚,下意識想往後撤,猛然想起賀與韜在身後,他又硬生生頓在了原地,任由展述肩頭與自己相貼。
他們朝對方側著身,胸膛間靠得很近,敞著一個曖昧的角度,喻斐攏著大衣,分不清鼻尖縈繞著的淡淡香氣來自於哪裡。
遠處煙花落在他耳里的響聲逐漸淡去,他滿臉怔然,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了……」
展述眼角眉梢還殘餘著笑意,眼尾和眼皮低垂著:「沒怎麼。就是覺得……」
他頓了頓。
伴著一簇煙火升空的砰響,他模糊又清晰的聲音鑽進喻斐耳朵。
「你怎麼這麼可愛?」
說完他便沒事人似的偏開了眼,徒留喻斐呆滯無神地盯著虛空。
接下來的時間註定是在恍惚中度過的,煙花聲和那聲「可愛」仿佛按下了反覆鍵,在喻斐耳畔迴蕩。
……
可愛?!
他沒聽錯?展述說的是可愛吧?
不哪有男生夸男生可愛的啊?!
……但是這勉強也算是一種誇獎吧。
所以,現在算是冷戰結束了嗎?
煙花秀一共四十分鐘,結束時喻斐已經安靜了半個小時,而另一頭幾個人的嗓子已經徹底宣告罷工。
陳子淵腰酸腿軟得像剛開完一場演唱會,說什麼都不開車了,帶著同樣精疲力竭的搭檔瞿逸徑直爬上了展述的后座。
展述周身的低氣壓已經消散,因為不用趕時間,車技也恢復了平穩。
陳子淵對老司機的技術很放心,大剌剌癱在座位上刷起了手機。
喻斐表情呆呆地望著前方擋風玻璃外的景致,一隻修長的手忽然伸到他面前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展述懶懶道:「想什麼呢,都發了幾十分鐘呆了。」
喻斐手一緊,這才發現大衣還裹在自己身上忘了還。
「……沒、沒想什麼。」他打了個磕巴,垂眼醞釀了片刻,鼓起勇氣低聲說,「就是想問你,我們現在算是……」
「我去!」
後排座位上,陳子淵突然操著他嘶啞的喉嚨喊了一聲。
喻斐收了聲,莫名心虛地往座位里縮了縮。
展述瞥了他一眼,又涼涼抬眼看向後視鏡:「鬼喊鬼叫一晚上了,有完沒完?」
「不是……」陳子淵聲音一卡,不得不清了清嗓子。
「節目組已經把今天的花絮剪出來發出去了,你們兩個又單獨上熱搜了!原來你們今天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