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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我静默片刻,才迟疑答道:“……不知道。”
陆文航审视着我的表情,半晌,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皇上仁慈,念在韩子湛是他的同母兄长,不忍处死,只是将他幽禁在了桐木堂,此生非死不得出。”
“如此。”原来只是幽禁,闻听到这样的结果,我不由得暗舒了一口气,待反应过来,心情便有些沉杂,原来自己从内心深处而言,还是希望他活的,不过,再转念想到韩子湛的飘然性情,他一直崇尚自由和恬静的生活,幽禁对其而言,或许是最严厉的惩罚,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对他那样性情的人而言,幽禁只意味着毁灭,还不如…死了干脆。”
陆文航并未接我的话题,只是平和地望着我,目光幽深而又专注,我被他看得不自在,遂问道:“难道…我的话不对?”
“他…不愿见你。”
陆文航的话虽然听起来没头没尾,毫无边际,但是我却立刻听懂了:“竟是…如此。”
“皇上下令将他终生幽禁后,我便请示了皇上,去了一趟桐木堂,到后,我便向他道明了来意,说你想见他一面,不过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此生亦如此,再见则无益’,裳儿,他是如此对我言讲的。”见我反应平静,陆文航又徐徐向我解释道。
闻之,我一径沉默不语,还是陆文航再次出声打破了我与他之间的沉默:“裳儿,虽然他不愿见你,但是如若你坚持,我还是可以安排你见他一面的。”
我摇了摇头:“算了,此事再议吧。”
见我露出了回避的神色,陆文航亦就默契地屏蔽了有关韩子湛的话题:“夜已深了,裳儿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亦该离开了。”
眼见陆文航整理衣摆准备离开,我突然想及一事:“这么晚了,难道你还要出宫回家?”
陆文航轻笑道:“不是,皇上另辟了宫室,准我这几日都住在宫里,明峻亦是,一来是因为此次事端,京城还未恢复平静,还有许多事情有待处理,住在宫里,皇上可随叫随到,二来则是便于照应你的身体。”
我淡然莞尔:“如此。”
“那…我走了。”
“等等!”我又叫住他:“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陆文航住步,好脾气地问道:“是什么问题?”
“你给我讲的关于我母亲的事,适才只是一径听你讲述,竟忘了问你,为何我母亲的经历,你会知晓得那么详细和具体,感觉好似是你亲眼目睹了一般?”
陆文航一听便笑了:“其实,伯母的故事是由多人的讲述组成的,而我给你讲的则是经过我汇总和整理过的,并不是原版。”
“由多人讲述而成,那…究竟是哪些人?”
“有先帝,陈将军,柳前辈,我父亲,还有伯母本人。”
我顿时疑惑不解:“母亲离世前,只让我到宛城去找寻陈将军,而关于她的事,她连我都未曾透露分毫,又是如何告之于你的?”
陆文航脸上的笑容加深:“裳儿来京之时,是不是曾携带一把瑶琴同来?”
我颔首应道:“是,就是母亲在祺城的怡琴大会上,赢得的那把琴,此琴被母亲命名为‘锦瑟’。”
“那裳儿可知,‘锦瑟’之内则另藏玄机,在其尾端有一暗格,机关则嵌刻在纹饰处,不易被人察觉,而伯母生前曾写了一份关于自己生平的手札,便藏在那暗格之中。”
“居然还有此事!”我震惊万分:“你…究竟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的?”
“不是我,是皇上无意间发现的。”
“那手札呢,现于何处?”
“手札一直在皇上那里,如若你想看,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我竟不知,原来母亲竟留下了手札!”思及母亲的人生过往,我的心中颇不是滋味:“母亲之人生,曲折坎坷,参与其中之人,行事并不光彩,我只是奇怪,先帝和陆丞相居然亦肯将那段过往如实道出。”
陆文航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冷然:“是啊,我亦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为了赢得先帝的宠信,亦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势,居然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完全罔顾人情大义。”
闻此,我顿时有些尴尬:“文航,其实我未有批评陆丞相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好奇他……”
陆文航适时打断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亦知晓你好奇什么,你是不是好奇父亲,为何会把那段过往如数道出?”
“是。”
“父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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