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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浅叹一声,稍作停顿,眼睛微微眯起,不怀好意地研视着我:“如此惊世之美貌任谁来说都会舍不得毁掉,所以,本王还是将你带回陵夷州做本王的侍妾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秦磊便凌厉地挥剑以惊电般疾速的力道向他的胸口刺去,而他一挑眉毛,脸上无有一丝慌乱和恐惧,眼瞳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只见他的身躯只是轻轻地侧向一方,便避过了秦磊的强烈攻势,秦磊的脸色突地一变,继续挥剑刺去,但他在挥出第二招的同时却向雅卿沉声地吩咐道:“雅卿,你快带小姐离开这里,我随后赶到。”
不知何时,沈喆手中已多了一把乌黑的墨玉匕首,轻松地挡住秦磊的第二次攻势,秦磊的软剑亦于顷刻间裂成两段,沈喆的眼眸冷凛如冰,唇边的讥讽愈浓,其声音却寒栗如水:“陈小姐,你的属下根本不是本王的对手,你们是走不了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妄自挣扎了。藏心阁已被我烧毁,圣上亦只会当你畏罪自焚了,陈小姐,是为上策者,你还是乖乖跟我回陵夷州作本王的女人,本王亦会言而有信,饶你们主仆三人性命。”
而在我失神的空当,那把匕首已探向前方,锋利地破势直入,刺入了秦磊的身体,顷刻,飞溅的血丝染红了我的眼幕,秦磊的脸霎时呈现出一种苍白到几近透明的不祥之色,我一阵眩晕,而身体则不受控制地被雅卿拉起朝荆棘的枯枝叶蔓中奔去,同时,秦磊那负隅顽抗的身影亦渐渐隐入了暗暗的夜色魅影之中,渐渐地,再亦…不能看到,渐渐地,天际之间皆…模糊一片。
自幼,雅卿和秦磊便陪伴在我左右,如同我的臂膀般形影分离,而秦磊更是我的依赖,虽是男子,虽寡言少语,他却总能如雅卿般深深地体察我的心意,更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出现,给我以莫大的安慰,然而,现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护卫我的安危而撒血死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而无能为力,心若同被撕裂般痛的无以复加,秦磊的忠心,秦磊的看顾,秦磊所给予我的永恒镇定就如此地失去吗?就如此…永远地消逝了吗?
不知不觉地,我早已潸然泪下。
麻木地跟着雅卿在杂草枝蔓中狂奔了许久,珠钗倾斜,发缕松散,衣衫褴褛,似有荆棘尖刺划破了脸颊和衣衫,更似有锐石磨透了靴底,却感不到丝微的疼痛,追兵的呼喊声杂乱响起,借着山腰的险峻形势,我看到了山脚下漫山密布的火把烟缭,映亮了整个阴暗的夜空,徐徐地昭示着死亡的讯息。
雅卿拉着我猛然止步,扶着一棵松树的枝干深喘着粗气,用袖端擦了擦额上的汗渍,紧蹙着眉头,而后转了转眼珠,边径自脱去自己的外衫边急急言道:“小姐,你快快脱掉外衫,奴婢和你对调下衣裳。小姐,奴婢观察过,明汝山向南可通往沁凉寺,其山势陡峭,追兵松散,小姐你可向南行去,奴婢换上你的衣裳扮作小姐你的模样后,前去引开那些追兵。不过,小姐你千万要小心谨慎啊。”
心房似被锋利的利刃残酷地划开,霎时间血色浸漫,狰狞刺痛,我突地清醒过来,惶恐地连声喊道:“雅卿,不,我不要,为了护卫我的安全,秦磊现已生死不明,我再也不能,再也不能…让你去冒险,即使不幸被捕,即使今日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小姐,”闻毕我的坚持和痛苦,雅卿突然间泪眼婆娑,眼眸含痛,只见她正襟敛衣,严肃地后退一步,忽而“咚”地跪下,我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搀扶于她,她却制止了我的举动,认真地向我行了一礼,语调蕴含着浓浓的情谊和不舍:“奴婢能服侍小姐,是奴婢的福气,自夫人从匪徒手中救了奴婢母亲和奴婢的性命,收留我们母子,又待我们恩重如山,从那时起,奴婢就发誓要誓死效忠夫人和小姐,现下小姐遭难,奴婢不能坐视不管,奴婢命贱,死不足惜,可现在,小姐还不能死,还不能就这样被谕王掳去毁了清白,小姐你不但要活着,还要活着找到韩公子,与韩公子共结连理,白头偕老,还要,还要代奴婢活着去尽奴婢对韩公子的那份…爱慕情谊。”
我惊愕地望着她,喉中涌出了一丝又一丝的腥甜,令人窒息、晕眩——
原来,原来雅卿亦是恋慕于韩子湛的,可我呢,除了一味地沉浸在韩子湛所给予的柔情和惊喜中不能自拔外,我究竟做了什么?
当我轻噙着浅笑触摸着佛珠手串上那百合花玉坠的纹理追忆着菡若谷的温馨时,当我照仿着那首曼妙的茶诗模仿着韩子湛的笔迹时,当我幽幽地品饮着翩婷的香浓绵延时,雅卿总是会神色复杂地凝观着我,眼神奇怪而又空无悸动,原来,原来那早已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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