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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铎想了想,歪着头问:“如果我继续烧起来你能干嘛?”甄蓁也想了想,突然皱起了眉:“还真没辙!摆渡停了,柴油艇曹琛开走了!我总不能背着你游回大陆吧?你可千万别烧起来,烧起来就死定了!”说到这儿,甄蓁急的团团转:“哎哟,我去,这岛上要是万一有个急症病人怎么办啊?等死啊?哎,云铎我说你这个人也是,明明没退烧,放着好好的医院不呆,你回来干嘛?”云铎凉凉地哼了一声:“嫌我给你找麻烦了是不是?”甄蓁气结地看着云铎:“你这人……明明知道不是的……”云铎有点儿委屈地斜了甄蓁一眼:“你也……明知道今天我不是冲你发脾气的……”甄蓁抿了抿嘴,不说话了。然后屋里就彻底安静了,云铎半倚着被子闭目养神,甄蓁臊眉耷眼地坐在床边儿。甄蓁其实也不会护理病人,除了时不时地摸摸云铎的脑门儿,给他额头上垫一块儿凉毛巾,还真是对着这位冷若冰霜的大爷手足无措。因为云铎不想和她说话,所以守灵的甄蓁枯坐半晌,更加无聊,又不好意思走,没二十分钟,她就脑袋点点地打起瞌睡来。云铎慢慢地睁开了眼,看着甄蓁没心没肺的睡相,突然苦笑了一声,他戳了戳甄蓁的手指头。甄蓁“嗷”的一声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摸云铎的脑门儿:“云铎哥?!我错了,我不应该睡着?你发烧了吗?。”云铎拨拉开甄蓁的手指头:“你,下楼睡觉去。”甄蓁“呃”了一声,有点儿脸红。云铎说:“再过一会儿,你就要趴在我床上睡着了。去睡吧,我好多了。没关系。”甄蓁想了想,拿过来云铎的手机,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去,设成了紧急联络人,放在云铎枕头边:“那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云铎接过手机,愣了愣,他们俩没有对方的电话,这些年也没有,应该是刻意彼此回避的吧。甄蓁这人就比较干脆,说走就走,她给云铎拍了拍枕头拉好被子,打着呵欠下楼了。甄蓁关了云铎屋里的灯,但是没有帮他拉好窗帘。于是云铎就可以躺在床上看月亮越爬越高,把院外的树影均匀地撒在他的卧房里。院外有风,树影摇摇。空气里有湿润泥土的味道,应该……是要下雨了吧……对,岛上的雨季就要来了。看着,想着,云铎模模糊糊地睡着了,虽然努力保持清醒,可这一天他着实太累了。云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入了一个梦里,还好,这个梦并不在基地,没有飞机,没有甲板,没有高空俯视,也没有一条刀刃宽窄的降落跑道。梦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船上,四周都是雾气,什么都听不清,什么都看不到。有风吹过来,空气里好像有花朵的甜香味道。小小的木船随波逐流,不可控制,亦不知归处。云铎颓然地坐在船上,总是这样,他从来都是无能为力的。他轻轻地捂住了脸,不做任何挣扎地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不可控的梦。“哗啦”一声水响,有女孩儿出水芙蓉一样缓缓升起,她长长的头发在身后漂荡,好像小人鱼披着海中最华丽的锦缎衣裳。她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云铎……云铎……”有雾气飘来,他看不清她的面貌,只好俯下身子,哀哀地叫唤:“蓉蓉,蓉蓉,是你么??”那女孩儿却缓缓向大海的深处沉下去,她在水中向他伸出了白皙的胳膊……远处是谁在唱歌?倏地,潮湿冰凉的东西被塞到了云铎的手里。他仓皇地低下了头,海雾渐褪,月光凄冷,他手里只有一张湿漉漉的小王牌。上面点点斑斑,分明都是珍珠样的泪水。再看向深海,可哪里还有那个女孩儿的影子?云铎一声惊叫:“甄蓁!”他满头冷汗地坐了起来。浅眠的甄蓁一骨碌坐了起来,她好像听到云铎在叫她,那么凄厉的叫法儿,死不瞑目一样地怨毒。他!他一定出事儿了!她就不应该答应他回家休息,今天就算绑也应该把他绑在医院的。甄蓁利索地翻身下床,手指摸到了电灯开关。“咔嚓”一声,没有反应。甄蓁又按了两下“咔嚓,咔嚓”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她懊恼地一捂脑门:“没电了。”反手去摸自己的行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战术手电让云铎拿走打曹琛就没还给她。甄蓁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你的仔细劲儿都哪儿去了?外面有疾风吹过,好像就要暴雨,屋子里凉凉的。甄蓁披上了薄被,小心翼翼地摸出了房门,就算什么都看不见,她也要去看看云铎有没有事儿。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黑暗里摸着,好像走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恐怖故事。而故事的那一端,是她崭新人生的开始。“嚓”的一声,二楼的方向,隐隐约约有柔和的光。真道即光,他毫无黑暗。甄蓁抬起头,看见云铎持了一根雪白色的蜡烛,正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着她。烛光明灭,照着他的侧脸,依旧漆黑的头发,依旧白皙的脸颊……甄蓁仰视着云铎,他看起来温和又纯净,好像还是那个十二年前的少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