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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沈遥华便也不再问,一人一魂静静的在林外等待着,看着薄雾渐起,由林中弥漫而出再慢慢转浓,浓到将游魂的身影融于其中,浓的遮了月挡了星,浓到好似天地间除了白雾再容不下其他。
一个时辰转眼即逝,老神婆没出来,雾气又浓的如此不祥,像在催促他们离去一般。
“我想进去看看,游魂兄你……”
“我陪你去。”
游魂声音坚定而温和,沈遥华在森凉而不祥的雾气中忽的觉得心头一安,她并不孤单,始终有个与她无亲无故的魂魄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何其有幸!
沈遥华笑了笑,当先踏入林中。
林中的雾很怪,令她那双能见鬼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眼都失去了作用,她只能摸索着向前,脚下走的磕磕绊绊,还不时被树枝刮到手脸,有些地方似乎被刮伤了,立竿见影的痛痒起来,不抓还好,一抓立刻便噬骨钻心的痒了起来,还在瞬间传遍了全身。
“你怎么了?”
游魂察觉到了不妥,听得到动静却也看不到咫尺之间的沈遥华。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虫子爬到我身子里面去了。”
在巨痒面前疼痛便显得微不足道了,沈遥华痒的声音颤抖,越想控制自己双手不去抓挠越控制不住,只抓得自己皮开肉绽,到后来只恨不得将自己一把烧成灰烬。
第020章 过往之痛
“你果然不是竹息的亲生子。”
老神婆幽幽叹息了一声,看着墨夷小白忽然黯淡了的脸色,赶忙解释道:“孩子你莫要多心,竹息当你是亲儿我便也当你是亲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从前给竹息算过命,她命中本不应有子嗣,但她有了你,也算是福气了。”
“是侄儿有福气才是。”
墨夷小白垂了眼,声音沉闷。
老神婆又叹息了一声道:“我算过她命有情劫,若是渡不过便会早逝,我曾暗中替她改过命数,只是没想到……”
“母亲是因我而去的!”
墨夷小白突然抬起眼,乌沉的眸子一霎间迸出的血色,连老神婆都惊了一瞬。
“我至今仍不知那幕后人是何身份,但我早晚会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墨夷小白咬牙扬鞭,重重击于水面之上,巨响声中水花四溅。
“咋啦咋啦!”沈遥华被巨响惊醒又被水花溅到,立时便呆愣愣的喊叫起来。
“天塌啦!”
老神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沈遥华一看见老神婆大喜着跳了起来,结果自然是乐极生悲,若不是墨夷小白拉住了她,她便会直接栽到满是鱼尸的黑水里,狠狠的喝上几口臭水,那水本来就怪,还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定一口喝下去便立刻呜呼哀哉了。
沈遥华拍着胸口庆幸,同时给了墨夷小白感激的一眼。
“你给我安分些。”
老神婆斥了一句,不着声色打量了下墨夷小白,发现经沈遥华这么一打岔,他眼中的血色已经淡去。
她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的事,见墨夷小白提之变色,便不忍再问。
沈遥华这时还有些迷糊,左看右看,觉得这两位都有些沉郁的模样,遂缩了头闭了眼一声不吭。
墨夷小白的手无意识的在她背上轻拍着,眼神空茫的盯着黑暗,不知不觉便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生来便被定下太子名分,从小受的也是储君之教,所以他从小便知晓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责任,明了父母对他寄之的厚望。
父是玄华帝,一身傲世风骨,世间少有的伟岸男子。母是沈竹息,一身清朗明丽,带着寻常女子少有的豁达与果决。
他身为太子有着太多东西要学,所以活的不算轻松,但在十五岁前都是十分快乐的。
玄华帝与沈竹息时常乔装了带他去各处游玩,去过流民村,去过销金窟,去看过锦绣山水,也看过战场风沙。
有时他们一家三口扮成普通百姓,有时扮成商贾,一人一边牵着他的手,从很小的时候便带着他去见识世间百态。
他七岁时便被沈竹息偷偷带去了战场。
那时的他就藏在沈竹息的披风里,跃马跟在玄甲加身的帝王身后,一同纵横沙场。
那时的他怕极,怕自己的父皇受伤,也怕自己与母亲受伤。
但沈竹息笑容明朗,用无比自信的语气告诉他,“别怕,只要有爹娘在的一天,没有任何人能伤